身便走。
“啊?是、是的。”桂芊良连声应是,踏着碎步追上。
“天气这么冷,想学字也犯不着躲在外边。”欧阳季朗推开书房的门,将她引进房,门一关,阻隔了外边的寒气。
“但是这方法很方便啊。”桂芊良暗地里搓了搓手,其实她早被冻得发疼了,但写着写着却忘了要回房。
“过来坐下。”欧阳季朗指着书案旁的小圆椅。
“是。”桂芊良虽不懂欧阳季朗想干什么,不过现在是少爷最大,她要以丈夫为天。
“这拿着。”他将墨条塞人她的手“磨墨。”
“少爷要写字啊?”桂芋良也没多想,沽上水便开始努力磨起墨来。
滑顺而低柔的声响,在书房里引来沉声回响,霎时墨香满溢。
“恩。”欧阳季朗也没多说什么,提笔沾墨,便往摊开在桌面的白纸书上几个大字。
桂芊良张大眼瞧着,表情是一脸羡慕。
这字,力道强劲,不似欧阳季朗外貌那般秀气,一画一勾,都带着飞跃之姿,宛若真龙急欲挣脱纸面。
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写字写得这么漂亮?
“来,照着写。”欧阳季朗将桂芊良手边的墨条取走,塞进毛笔。
“咦?”桂芊良傻了眼。
照着写?欧阳季朗是特地要教她写字吗?
“不是想学吗?”欧阳季朗瞅了她一眼。
“想!”桂芊良连声点头。
“那就写吧,写完了我瞧。”欧阳季朗示意她将圆椅推到桌前来。
桂芊良兴致满满地抓着毛笔,往刚磨好的墨上一沾,旋即匆匆转向,正要往那纸面触去,冷不防地,一大滴墨汁却往雪白上落下。
“啊!”桂芊良进出惊叫声。
纸被墨汁沾到了!
瞧着黑影迅速往四边扩散,她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慌得手忙脚乱。
想擦,却不知道什么能擦得掉。
衣服是欧阳季朗送的,看起来质地很好,总不能拿这去擦吧?
眼睁睁看着墨渍溢开,桂芊良真是欲哭无泪。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欧阳季朗才正想窝回椅子上看他的书,被桂芊良这一惊叫,只得绕回桌边。
“我对不起,我把纸弄脏了。”这样她就要少写好几个字了耶!好浪费啊!
“无妨。”欧阳季朗走到桂芊良身后,大掌一握,便牵住了她的小手。
“咦?”桂芊良怎么也没想到欧阳季朗会突然贴近她,立时一惊,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僵着不动。
“手借我。”欧阳季朗勾着桂芊良的手,调整了下她拿笔的姿势,跟着便往砚台上抹去。
“这墨,要浓淡得宜,不可多求。”说着,他将毛笔在砚台边顺了几下,多余的墨汁便流入了砚台。
桂芊良傻愣愣地听着他的话,那声音贴在耳边,好听得过火,令她的心神都给吸了去。
她是不是选错了人?这男人,魅力太惑人,将来必定会是众多姑娘手掌心抢着的宝贝。
她抓得住他的心吗?让自己成为受宠的小妾
“下笔,力道不必过重,尽管放松,才能随心所欲。”欧阳季朗心思挂着画,倒没多注意她,将笔一挥,随手往溅在纸面上的墨渍边加上了几笔。
瞬间,丑陋的污痕成了巨岩,其上则多添了瀑布,喷出的小黑点竟化为水花。
只那么几笔,山水画赫然成形,欧阳季朗却还不停,往原本要教桂芊良学字的几个大字下又填上几句,将诗句一并纳入了风景里。
“啊”桂芊良努力拉回心神,一见到画纸上的改变,忍不住瞪大了眼。
莫怪旁人常言妙笔生花,想来就是欧阳季朗这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