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到时是想回去纽约重新开始?”
“你还答应会继续援助海家。”她皱着眉提醒他。纵然她对父亲的做法深痛恶绝,然而他毕竟养育她多年,现在就当是她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会让海氏继续经营下去。”不过那将会是在他家企业下的一片小小板块,他怎么可能像符凛那般愚蠢,成为别人的提款机?
尤其明知海家的长子根本不是经营生意的料,他绝不会无止境地倒钱进无底洞。
尽管心存疑窦,可是此时她还能怎样?半垂下眼脸,她定住了心神。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地问:“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只要”
“她什么都不会做!”符凛的声音倏地在两人头顶掠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你怎会在这里?”海岚唇瓣半张,小脸上布满了惊讶与慌乱。
符凛不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离座椅。
“等、等一下。”被逼着跟着他的脚步,她走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放开我!”
步出酒吧,符凛迅速地将她塞进停在一旁的轿车里,关上车门后吩咐司机开车回去他们的寓所。
回到家,她在挣扎中被他摔在柔软的床榻中。
她顺手抓来枕头掷向他“回答我呀!你这算是什么意思?特地让人跟踪我吗?”
刚才她在车子里反复地问他,但他只是板着脸,半声不吭。
“我要不这么做,相信你现在一定跟姓谭的聊得甚是愉快。”打从她在那家公司任职,他便知道谭烈权的存在,尽管符谭两家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可是他并不认为对方会对他们的夫妻关系带来任何影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心痛地问。
然而当海岚坚持要离婚,甚至搬离寓所,因为不放心,所以他派人在她入住的饭店守着,没想到竟让他发现她背着自己跟谭烈权私下见面,而最近谭氏动作频频,令他心生疑窦,于是特地前来查看情况,哪知一切居然朝他最不愿见的方向发展。
“我喜欢、我高兴,不行吗?”她拿起另一个枕头掷向他“只要能离开你,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谭烈权开给你的条件?”他避开枕头,两眼微眯,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明知这样做有可能为符氏带来麻烦,也坚持这么做?”
为了离开他,她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明知这样做是背叛了他的爱,她一点也不在意吗?
“对!”她向他低哮。
她决绝的神情像一柄利刃,狠狠地刺进心脏,符凛痛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是我买回来的!”他猛地将枕头掷在她身旁,枕头禁不起他猛烈的力道,雪白的羽毛瞬间在两人眼前翻飞“你怎么能背叛我?!”
“终于说出心底的话了吗?”看着片片坠落的羽毛,她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掉进深渊中。
纵然有着相似的容貌,可是他爱的并不是她,自始至终,她只是他买回来的替代品。
当最后一根羽毛着地之后,符凛缓缓地开口“那么,我们离婚吧,这样你满意了吧?”
语毕,他转身步出房间。
终于,她得到了想要的自由,为什么她一点也不为此感到快乐,甚至觉得全身都要被压垮了?
望着阖上的门扉,她陡地有种坠入冰窖的感觉,无止境的寒意从心底传遍四肢。
他这么轻易便还她自由?
她失神地看着一地的羽毛,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直到阳光穿透窗帘射进室内,清脆的门铃声传进耳中,因为整夜维持同样的姿势,致令两脚都麻了,花了一会的工夫才走至玄关。
望着快递送来的牛皮纸袋,她眨了眨大眼,有半秒钟的不知所措,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出里头的文件。
随着越来越多的文字映入眼底,她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心脏不断地抽搐,她不敢相信才短短数个小时,符凛已签妥了离婚协议书,并送至她手中。
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她感到胸口紧紧地被揪住,双脚蓦地无力,她笔直地跌坐地上,脸颊变得冰凉,愕然地看着地面上的水滴,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他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决定放手,他之前坚持绝不离婚的宣示仍言犹在耳,但如今他竟然说离婚便离婚?
此时充斥胸口的,没有丝毫快乐的感觉,只有椎心的疼痛,她甚至连怎样呼吸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