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相信你一定会的,不过”他沉吟一下。“金嬷嬷跟我形容你为砚哥儿做的那些动作,她可是连见都没见过,想不到会这么管用。”
她张大小口。“呃那个”
秦凤戈已经很熟悉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是听别人说的?”
“我是听六安堂的纪大夫说的,她之前常来帮我换药,就随口聊了起来,于是教了我几招,纪大夫则是听她相公区大夫说的。”婉瑛说得好心虚,人真的不能说谎,否则会愈说愈多。
他自然信了。“区大人被称为神医,想必真有一些特别的救人方式。”
“没错。”区大夫身为一名医师,当然也会“哈姆立克急救法”“其实这方法不只可以用在一岁以上的孩子,大人也一样,能够在紧急状况、身边又没有大夫时派上用场,有机会的话,每个人都应该学,尤其是熸火军,平日不光是重视防火、灭火,必要时也可以救人。”
“这个建议倒是不错。”秦凤戈也大表赞同。
闻言,婉瑛不禁喜出望外,虽然无法参与灭火工作,但是可以从其他地方帮上忙,也算弥补心中的缺憾了。
“我可以先教将军,再由将军去教那些熸火军。”要她亲自教授,加上又有身体上的接触,不用问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只好这么做了。
秦凤戈见她一副跃跃欲试,不忍让她失望,自然应允。“好。”
“多谢将军。”婉瑛找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了。
待奶娘将熬好的粥端进房来,原本有些害怕吃东西的砚哥儿,不知是肚子真的饿了,还是因为婉瑛亲自喂他,一口接一口,马上吃个精光,也幸好没有在年幼的心灵上留下太深的阴影。
放了三天的婚假,秦凤戈一大清早就去熸火军署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待在府里的婉瑛原本打算多睡半个时辰,结果被金嬷嬷从床上挖起来,就是要她开始学习如何做个当家主母。
“富贵人家的小姐自幼就缠足,才能有一双三寸金莲,孙少奶奶现在要绑也来不及了,那么就得更注意走路的仪态,务必要做到端庄好看”金嬷嬷站在她面前,严格执行任务。
被迫坐在小花厅内听讲的婉瑛,脸上的笑容已经垮下来,她从小就粗鲁惯了,能做到秀气就该偷笑。
她一脸僵笑。“是。”
金嬷嬷昂起下巴。“坐要有坐相,站也要有站相,更不用说走要有走相了,就算事情再急迫,也得保持冷静,绝不能用跑的,这是大忌。”
“是。”大忌?有这么严重吗?万一失火也不跑?
“还有”
还有?婉瑛面有菜色地忖道。
“将军府里有大管事和二管事,大管事负责招待贵客,以及帮孙少爷处理外头的事,二管事则是负责内院,孙少奶奶有任何问题可以问他”见她心不在焉,金嬷嬷不禁拉长了脸。“孙少奶奶有没有听清楚?”
她马上点头如捣蒜。“听清楚了!”
“另外还要学着看账本,还要知晓目前的市价行情,以免账房先生从中搞鬼,或是下头的人以少报多,中饱私囊。”说到这里,就见婉瑛一脸为难,金嬷嬷有些困惑。“孙少奶奶有不懂之处,可以问了。”
婉瑛轻咳一声。“我对数字不是很在行”
“那就慢慢地学。”金嬷嬷不肯放水。
“而且我不识字。”她又找到一个理由推托。
金嬷嬷拉下脸。“那就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认,碰上不认识的字就问。”
“是。”婉瑛已经找不到借口了。
“孙少奶奶往后在秦府的地位是否稳固,要想得到老太君的认同、让她刮目相看,就得比过世的孙少奶奶还要努力才行。”金嬷嬷决定摒弃之前的偏见,再好好地观察她一阵子。
闻言,她有些狐疑地抬起头,见金嬷嬷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咀嚼对方这番话的用意,似乎是在为自己着想。
“我会努力的!”既然人家愿意帮她,婉瑛自然不能令对方失望。
“那就好!”金嬷嬷还算满意她的回答。
就这样,一整天折腾下来,等到用晚膳时,她已经一面打瞌睡、一面吃饭,还早早就上床睡觉,对她来说,用脑子比用体力还要累上一百倍。
等到秦凤戈回府,才踏进房门,就见床上的那座小山动也不动,没有等到他回来,便已经早早歇息了。
“娘子?婉儿?”他唤了两声,婉瑛才勉为其难地掀开眼皮。
她爱困地看着眼前的俊脸。“将军回来了”
“不必起来了。”见她挣扎着起身,秦凤戈便说。
婉瑛马上又倒回床上。“将军吃过了吗?”
“吃过了。”他一面宽衣一面说。
“喔”婉瑛拉着长音,又快睡着了。
模糊之间,感觉到有人爬上床来,钻入被子中,然后一条手臂搂住自己,接着凑近她的脸,又啄了下唇角。
“将军”她费力地掀开眼皮来。
秦凤戈微抬起头。“怎么?”
“今晚可以休兵吗?”婉瑛不认为自己有力气应付他的索求。
他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我方将士身心俱疲,不能再战。”连她自己也笑了。
“今天在府里都做了些什么?”秦凤戈意会过来,胸膛因为笑声而震动着。
婉瑛又闭上眼皮。“当家主母的训练”
“原来如此。”他懂了。
见她又沉沉地睡着了,秦凤戈便起身吹熄案桌上的烛火,决定今晚就“休兵”让她得以充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