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屠安棋并不是第一个问常中秋是不是喜欢吴刚的人。
念书的时候,不是没有喜欢吴刚的女生到她面前质问她是不是喜欢吴刚,也有来跟她告白的女生,被她拒绝后,就含泪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那人是不是吴刚。
连村里的人都会开玩笑的问她怎么总是和吴刚在一起,是不是喜欢吴刚。
然后,到她二十七岁了,一个男友都没有,最常接近的未婚男人只有吴刚一个人,连老爸都会用怀疑的眼神看她,问她是不是喜欢姓吴的那小子,然后接着就是一连串批评,不外乎就是姓吴的小子不好,花心女人多,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面对蠢老爹“望女回头是岸”的眼神,常中秋连理都不想理,采取无视。
只是,有时候,常中秋也会问自己,她喜欢吴刚吗?
她想着她伴着长大的男孩,她二十七岁的人生吴刚就占了三分之二,他们曾经有过共同的秘密,他是第一个跟她告白的男生——虽然那是一个恶劣的恶作剧,那时她气得发誓再也不理他,可其实那阵子她作梦都会梦到那个枫叶林,还有那个说喜欢她的少年。
然后,她会红着脸醒来,再然后,就是生气,因为那个告白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恶劣玩笑。
她恨死吴刚了,完全不想跟吴刚说话,那是她气吴刚最久的一次。
后来芳姨病逝,她立刻忘了自己还在跟吴刚生气,跟着父母帮吴刚处理丧事,陪着沉默的吴刚。
看着疲累的他,她心里泛着疼,她承诺他,会永远陪着他。
她曾以为吴刚的身边只会有她——她说了嘛,她会永远陪着他。可当她看到吴刚在家门口亲吻一个女孩时,她楞住了。
而被看见的吴刚一点也不在意,神色自然地搂着身边的漂亮女孩,跟她说,这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她说不出那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是呆滞的、吶吶的“哦”一声。
只是那天晚上,她不知怎么的,莫名哭了。
她说,她会一直陪着他,可他根本不需要她陪,愿意陪在他身边的人多的是。
她看着吴刚身边的女朋友一个一个换,交往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而吴刚总是噙着不在意的笑,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个天真的小孩。
“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喜欢这种东西太不可靠了,什么东西都有保固期限,傻傻的相信爱情这种东西是最蠢的。”吴刚嗤哼地点着常中秋的额头,对这个跟他说花心不好的蠢猴子道。
“常中秋,这世上最不可相信的就是爱情,所以你可别傻傻的被男人骗了。”
那时的她睁圆眼,问他“所以,你也会骗我?”
“我不骗朋友的”吴刚的姿态很拽,一副“叩恩吧,本大爷可是大方把你列入朋友的范围”的样子。
“不过女朋友就不一定了。”他笑得轻佻。“所以,常中秋,我们当朋友就好。是说,想成为我的女朋友,你也不够格。胸那么平”
剩下的话常中秋没注意听,她只记得那句话——我们当朋友就好。
当朋友,就不会不到三个月就bye-bye。当朋友,他会放松地在她面前嘴贱。当朋友,他不会对她挂上那副虚假的温柔笑容。当朋友,她就可以陪在他身边。
常中秋站在自家门口,四周的灯光昏暗,只有左侧斜角一盏昏黄的街灯。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村里人都睡了。
站在门口的常中秋从窗户看到家里客厅留了夜灯,等着晚归的她。
只是她没进门,而是停在门口,默默地看向隔壁大门。
打火机的喀喳声响起,随即一点暗红在昏暗中闪烁,常中秋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回来了。”吴刚咬着烟,随性地坐在门口,背脊懒懒地靠着门柱,地上除了烟蒂外,还有几罐已经喝空的啤酒,而他正拉开拉环,将新的啤酒打开。
常中秋的声音带着不可查的疲备“你在干嘛?”
吴刚喝口酒,懒着声音回她“赏月。”
常中秋抬头看着暗森森的天空,别说月亮了,连颗星都没有。“无聊。”
懒得理这家伙,她抬脚准备走进家里院子。
吴刚垂眸看着手里的啤酒,突然开口“蠢猴子,你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了?”
常中秋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看吴刚。“什么小白脸,人家有名有姓的!”
见常中秋没否认,吴刚抽口烟,吐出薄薄的烟雾,低垂的眸掩盖了他的情绪。“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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