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女人难得的红了脸,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好可爱,教他无法移开视线,不自觉更加握紧她的手。
娜娜能看见他瞳眸加深,变得更加深幽,教一颗心又乱跳了起来。
她本来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看着她,让他知道她不介意,才提起这话题的,谁知到头来却被他看得有些窘,不自觉闪避他灼热的视线,她羞窘的垂下眼,却瞥见他的左肩,情不自禁的,她伸出了手,用手指轻抚他那接着机械装置,微微发红的肩头。
那轻柔的触碰,教他屏住了呼吸,不敢动,然后她摊开了手,覆握住他的肩头,抬起眼,看他,悄声问:“会很痛吗?”
他能感觉她手心的温暖,能看见她眼里的心疼。
“不会。”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
她抚着他的肩,他的脖颈,然后是他的脸,他看着她靠近倾身亲吻他,让他心头微颤,他不由自主的回吻着她。
然后,她抚着他的脸,在他唇边悄声要求。
“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他喉微哽,几乎无法言语,半晌,方嗄声吐出一个字。“好。”
她笑了,咬着唇,露出那有些羞怯,却藏也藏不住的笑,看起来万分可爱。
好可爱。
他不知道她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她向来都很自信、大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但他想那只是因为她把这一面藏起来了,不给人看。
除了他。
他差点忍不住再次亲吻她,但阿震和阿南在这时回来了。
她退了开来,让他们替他装上新的仿生义肢,那些仿生肌肉纤维再次自行包覆一切,教人完全看不出衔接的痕迹。
之后,阿南替他检查了身体,让人惊讶的是,或许因为平常就做着高强度的运动,他的身体,除了一些擦伤和瘀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处理完高毅,在他的坚持下,阿南顺便替她检查脚伤,她的小腿腓骨有封闭式骨折,但情况也还好,没有肿胀恶化。
阿南开了一些药给她以防万一,高毅才再次抱着她上楼回房。
两人一起,洗去风尘黄沙,他从头到尾照顾着她,洗澡、洗头,把她弄干,小心不碰着她受伤的右脚,然后又抱着她上床,倒来开水,看着她吃药。
他收拾着毛巾与吹风机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阿南给的药很快就生了效,让她昏昏欲睡,她不由自主的躺下来,瞧着他整理浴室,替吹风机卷线,把毛巾挂回杆子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忙得像颗陀螺,莫名的安心感,让她眼皮一再下垂。
高毅再回来时,看见她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
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女人,她只穿着背心和内裤,露在衣物外的肌肤,处处伤痕累累,右小腿更是绑着支架。
如果可以,他只想和她一起留在山上,但他从来不认为她会就这样留在他身边,他知道她就像那只老鹰,那只黑鸢,本来就属于天空,不能被关着,被豢养。
所以他才强化自己,他想保护她,那四十七天,他没有一天不想去找她,他日日夜夜都过得心惊胆颤,害怕她会因为出那些该死的任务,害死自己。
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而已,他就会完完全全的失去她。
直到现在,他依然可以看见她在那天崩地裂的落石中,狼狈的翻滚爬行的模样,那景象教他想起来就寒毛直竖。
在到她身边之前,他其实并无法确定他真的能让那巨石位移,但在那个当下,他没有办法多想,只能尽力计算,抓到那个千万分之一的时机。
成功的机率吓死人的低,他测试过那新做的义肢,但不曾这样测试过。
就算他计算的角度、力道、方向都是对的,而那义肢的强度也能承受,他肩膀的肌肉或许仍无法负荷。
他成功了,可他知道,这次他能成功,只是该死的运气好。
她在那巨石下的画面,会成为他这一生,永远的恶梦。
脱掉了衣物,高毅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怀中,感觉她的温暖,她的心跳。
他没想过她会遇到这种事情,他需要再强化他的手,提高机能,才能应付那些意外事件,或许让它除了是只手,还能有更多功能,如果需要,他会在手里藏一支该死的火箭炮。
她在他怀里喟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他,然后环住了他的腰。
脑海里的思绪转个不停,但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一下下的敲击着他的胸膛,感觉她的体温包围温暖了他,让他慢慢镇定了下来,等到他察觉,那些纷乱的思绪都已被推开,只剩下怀中的小女人。
夜很深,她很温暖。
他闭上眼,让自己沈浸在她甜美的气息、规律的心跳中,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