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再次指着他说:“我们对仍在冒烟滴肉汁的鸡腿,要怀抱敬意。”
闻言他轻笑出声,拿起刀叉吃起他盘中的迷叠香鸡腿,然后说:“抱歉,我并不是故意对鸡腿不礼貌,我需要对它祷告才能吃它吗?”
这话,让她也笑了出来,道:“不用,但我不介意你崇拜歌颂我高明的厨艺。”
“你高明的蔚艺是用我院子里的杂草做出来的。”他说,然后在她挑眉之前,开口道:“不过,这还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香煎鸡腿。”
那不是什么华美的词藻,但这简单的称赞,还是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微笑。
说真的,她很难不对这家伙微笑,特别是当她微笑时,他总会有很好的反应,像是他也因为她的开心而愉快。
或许是因为很少和外界接触,这男人单纯得很,他的情绪反应都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不会说一套是一套,相处起来十分轻松,没什么负担。
很难得的,在来到这里两个月之后,她发现韩武麒那贼头,还真说对了一件事。
在这边的工作,除了一开始的磨合期之外,基本上还真像在度假,比当莫莲的贴身保镖还要轻松,巴特家的工作环境虽然优渥,但莫莲毕竟是蓝斯、巴特的老婆,本身还是全球知名的科学家,就算没人试图绑架巴特夫人,工作之余,她也得满世界飞来飞去,陪蓝斯、巴特四处应酬。
只要她记得别对这会对她脸红的可爱猛男伸出魔爪,谨守别和雇主乱搞男女关系的最高指导原则,她的日子会很好过。
坐对面的男人察觉了她的视线,挑眉抬眼看她。
“怎么了?”
“我烤了柠檬派,你要来一块吗?”
他对她露出超级开心的笑“当然。”
唤,可恶,他笑起来竟然还有酒窝呢。
他笑得那么可爱,害她忍不住也跟着眉开眼笑。“我去拿过来。”
当她把柠檬派拿来时,他已经解决盘里的烤鸡,她切了一半给他,然后发现他在她处理派时,把碗盘收了,还洗了碗。
她泡好热茶,和他一起坐下来喝茶吃派,两人各拿着一台平板计算机,偶尔还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
屋外,又下起了雨,但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又温暖。
她上网查看网络新闻,他则继续浏览分析他的数据,偶尔她看见好笑的奇闻异事,会忍不住拿给他看。
把同伴推倒的邪恶企鹅——
吃太饱被卡在洞口,被人拔出来的土拨鼠——
假装残障拖着后脚的狗,等没人理牠就站了起来小跑步离开——
本来以为他会觉得她很无聊,或者早已看过了,谁知他一个也没看过,看了那些影片还笑得停不下来,害她忍不住又找了不少搞笑动物给他看。
到了睡觉时间,她和他一起合作收拾了桌上的杯盘,各自回房,她才发现她很久没这样和人优闲的待在一起,过着这种宁静的小日子。
这感觉,说真的,其实还不错。
她洗完了澡,坐在床上,打开计算机,最后一次检查保全系统。
屋外还在下雨,无论屋里屋外都很正常,她没看到可疑的人事物,所有的安全系统也亮着正常的绿灯。
从屋外的镜头,她可以看见他房里的灯还亮着。
说真的,在她帮他换了一个比较没那么遮光的窗帘之后,她以为他会坚持换回来,但对于她的自作主张,他什么也没说。
那是个好现象,至少他不再坚持鬼屋能让人退避三舍的那一套,虽然每次送货的人一来,他就会瞬间离开人们所及的视线范围,不过已经比之前更常到院子里闲晃了。
然后,他关了灯,她也跟着关了灯,上床睡觉。
不知他的左手到底是怎么断的?
这念头在睡前浮现,她猜是和那次意外有关。
只不过,那不是意外。
武哥没有提高毅左手的事,那男人也不曾主动提起,让她知道他八成是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了他的手。
他的惯用手。
不由自主的,她垂眼看着自己的右手,难以想象若她失去自己的惯用手该如何生活。
但他做到了,振作了起来,还为自己找回了手。
那男人真的很了不起。
相较之下,他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只是,她依然忍不住为他无法解开那心结,把自己关在家里,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