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零零四年新年钟声的敲响,在二零零三年这个多事之秋里,我们经历了瘟疫,看到了战争,人类似乎都把这一年当成了一个劫难的日子。我们目送着太多的英魂离开这个原本绚丽的世界,站在二零零三年最后一天,我写下如下的文字,来怀念那些曾经很熟悉的灵魂,愿他们在天堂也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情。
御风而来,随风而逝——怀念张国荣
我们八十年代开先河的这帮生人基本上是看着张国荣,听着罗大佑长大的。喜欢张国荣可以说有n个原因。王家卫的导演水平之高是一个原因。他能在虚幻夸张的声光电影之中塑造出百面妖艳的人物形象。先是看他的霸王别姬和东邪西毒。其他的原因实在难以一一列举。后来再是在刚上小学的时侯,听到了他的那首共同度过。然后就爱上了他的歌。
男子美丽妖艳必遭诋毁诽谤,这在中国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古时的潘安宋玉被人诋毁为“男优”(这个词放到现在这个社会就叫“兔子”),后来唐代的怀义和尚和张柬之都算是当时很出众的美男子,但是不幸被武则天拿去当作了工具。实在是中国美人历史上的一大悲剧。
古人形容美男子常常用“眼若明星,面如冠玉,肤若凝脂,颜如敷粉”这十六个字来形容,虽然给人感觉有点肉麻。但是也着实给我们勾勒了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子形象。张国荣在东邪西毒里面的扮象就可以用这几个词语来形容。在香港的电影界里面,张国荣是一个另类,他在每一部戏里面的角色,没有人能够代替。
在愚人节的中午,我听到了他坠楼的消息。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片片杨花飘零落地的景象。继而感觉有流星雨扑面而来。
他带着所有的遗憾就那样的离开了他的事业和他的世界。在香港电影史上,有一个风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面有的是颓废和繁华落尽。风无常势,水无常形。他乘着风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又随着风,悄然而逝。
香港影坛将为此失去一个灵魂的演译者,也许这个世界给这个影帝烙下的是一些难以说明的暧昧。无论是他的阿甘正转还是红色恋人,还是青光乍泄,留给我们的,都是很惨淡很忧郁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温情。
然后,御风而去。留下一串遗憾
悲喜交加,人生如戏——怀念谢添
谢添,1914年6月18日出生。原名谢洪坤,曾名谢俊,原籍广东番禺,生于天津。
谢老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确实还不算很熟悉。但是能被称为中国卓别林的老艺术家其艺术水准一是让人望尘莫及的了。
在学校里准备英语四级的复习。忽然听到了关于谢老病逝的消息。我惊了一下。关于谢老,在我这个八十年代生人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内容,其一,他是中共元老谢觉哉先生的大公子,其二,当时抗非典那会儿确实让人感动得掉眼泪。现在老人真的驾鹤西去了。虽然大公子谢刚再三说老人八十九岁西去,属于喜丧。但是毕竟是丧事,听着心里面总是很难受。
关于中国电影界最早那一代前辈,我们这一代人知道的并不多。从赵丹上官云珠那一代人开始,就奠定了中国电影的基调。谢老在一九三六年正式投身电影艺术事业,也算中国现代电影的创始人之一了。
报章上说,谢老走的时候很平静,面带笑容。老人一生导演的电影不计其数。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电影艺术大师。从黑白无声片到电视剧。老人是整个电影历史的见证人。如今整个影坛浮躁气氛让人侧目,绯闻层出不穷,前不久还有什么色情威胁那档子破事,我想,如果中国的电影界真到了那个地步,谢老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失望。
后来又听说谢老的追悼会上面有很多成了大牌明星的学生开着奔驰车前来送葬,谢老曾经作过北京电影学院的院长。桃李满天下那是当然。但是那帮哄哄嚷嚷的送葬者真的都能够明白谢老的心愿吗?
人生西去,故园梦来——怀念吴祖光
初听吴老病逝的消息,彻底把我弄懵了。吴老的身子骨还算硬朗,怎么突然就撒手西去了呢?后来看看新闻,确实如此,这让我感觉有一丝遗憾。
中国能称得上纯粹的剧作家并不多。戏剧这种表现形式在中国还没有真正的打出场面。在华人里面,我所佩服的剧作家只有四个人:曹禺,田汉,高行健再加上吴老。
吴老生前推崇戏剧本土化确实让我感到很佩服。戏剧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中国的特色。西方也有。只是两者的内涵不同而已。后来戏剧在中国慢慢的不流行了——应该说国人的审美情趣渐渐低劣了。吴老开始在人艺那一会儿确实让中国的戏剧有了那么一段大放异彩的感觉。关键是先锋戏剧是在吴老的直接关心下火爆的。当年高行健和陈思和两位前辈导演的绝对信号确实大大颠覆了国人对戏剧的看法。吴老当时给高行健先生写的勉励信词句诚恳,语重心长。让人感动。
后来港台片子泛滥成灾,把中国人的视听弄得一塌糊涂,乌烟瘴气。简直到了让人呕吐的地步。吴老苦心经营的中国人的视听观念再次遭到了污染。后来再加上韩剧日剧的垃圾往国内市场蜂拥而至,结果把好端端的一个视听世界弄得一塌糊涂。
吴老走之前说自己没有遗憾,中国现在艺术很繁荣,很活跃,很有前途。他们那一代老艺术家的心血没有白费。我想,这只能说是一个胸襟宽广的老艺术家的真切祝愿,在这个祝愿中,我听到了一丝无奈。
但愿吴老的遗愿早日实现。
书生风骨,勇士气节——怀念李慎之
李慎之先生的逝世报章上竟然没有刊登出来。这个确实有些过分。
慎之先生是我老师刘吉博士的同事,原来都在中国社科院,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副院长。两人私交极好。
慎之先生思想前卫,敢说敢做。当时就被很多评论家称之为“铁书生”为此慎之先生得罪了不少人。据说先生尽管当年作为社科院的领导之一,但是连党组都不让进。
慎之先生醉心于学术。后来兼任社科院美国研究所所长。我在学术人格上相当佩服慎之先生“做人要做扎实,弄学问要弄踏实。”慎之先生的名言和刘吉博士送给我的“板凳须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几乎同属一义。
早年读过慎之先生的全球化与中国文化这篇论文,笔法犀利,内涵丰富,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慎之先生在辞去社科院院长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在北大还作了一段时间的博导。作为一个研究中美关系的专家,他提出了许多让人警醒的观点。可惜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机会拜读。
我和慎之先生可以说是思想上的忘年交。彼此虽不相识,虽然一个在人世间一个在天国。但是我和他的人格上却有几分相似之处,讨厌政治,醉心学术,不知道为官的意义。
打下这些文字,心中是痛楚的。一代学术大师的离世竟然在报章上看不到一丝一点的消息。我想,这也是先生生前所没有预料到的。我们这些后来者应当继承先生敢于创新,尊重学术的精神,先生的一些不足,我们也要引以为戒。我毫不怀疑的说,这也是慎之先生所期待的。
我打下先生的一些文字,以做怀念: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原则上相信,作为中国文化的核心的中国哲学,能够给当今中国的文化危机和全球的文化危机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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