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从事创作这几年里面,有三个人始终在给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是我终生所不能忘怀的。第一位是我的父亲韩鄂辉,从我决定开始从事创作到现在,他一直在竭尽全力的为我提供各种机会,从图书出版到写作建议他都给我作最大的帮助。第二位是南海出版公司编辑部主任吴键先生,吴先生为我两本书的付梓倾注了大量心血,从对第一本书的鼓励赞赏到第二本书的出版一年多时间里,吴先生一直在和南海出版公司的编辑同仁们为我的事情忙碌操劳,敬业精神着实让我感动。由于排名不分先后,关于这位对我支持最大的老师的一切,我就放在最后来叙述,他就是著名作家、人民文学奖获得者陈应松先生。
这段时间以来,总是想给先生写一点东西,特别是到北京现代文学馆的那几天,一年前陪同先生来北京举行新闻发布会的场景总是在脑海里浮现。先生抱病参会时亲切的笑容和铿锵的言语总能让我回忆起什么。时隔一年,我终于决定了这些即将写下的语言。这一切,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藤野先生,梁实秋先生笔下的文老先生。事关回忆应松先生的文字,无疑是我在文学创作这条道路上更能努力的去丰富自己,挖掘生活的动力。
陈先生祖籍江西余干,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出生在湖北荆州,先生和我另一位老师、中国图书商报的执行主编李师江先生为同乡。自古诸葛武侯之乡多出圣人,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江汉平原一带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竟为全省的贫瘠之地。在那样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先生早年曾经做过工,也务过农。这些艰辛的生活磨砺给了先生对于现实生活的关注,从而奠定了先生创作风格成熟后冷竣而又现实的文笔。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正为朦胧诗兴起之时,先生曾用过笔名罗隐,和顾城、北岛、海子一起成为了中国第一批朦胧诗诗人。诗人与生俱来的浪漫思想使先生在后来的文字里面创作了让国内作家都望尘莫及的奇妙意象。先生曾经创作的大量诗篇在当时的文学界都产生了重大影响,更是受到著名前辈诗人曾卓老先生的赞赏,并为先生撰写了洋洋数千字的评论。在朦胧诗潮流消退之后,先生遂改行创作小说。1983年,先生赴武汉大学中文系学习,同去的同门同道还有著名作家方方先生和著名作家池莉先生,三人从武大毕业十年后遂成湖北文坛甚至中国文坛的顶尖大师级人物。先生从从事创作至今,创作累计千万字,著作等身,荣获大奖无数,名扬海内外。
用现在的眼光看,先生是一个极为成功的小说家。从当年名动文坛的“公安水乡系列”到现在正热的“神农架题材”数十部小说奠定了先生的小说大师的地位。很多人都感觉先生似乎是一个难以接近的文学家,或是一个带有书生气的文学狂人。实际上先生为人的随和和坦诚,在圈内着实是有口皆碑。就拿我这个文学新手来说,和先生接触一年多以来,对于先生的一言一行,都深觉感慨万分,难以忘怀。
初识先生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11月),我的处女作长篇小说寂寞城市刚刚被南海出版公司相中,于是吴键先生就建议我找一位前辈作家为我写序。我听完这个建议之后感觉是难上加难,一是我本人一无知名度二无创作成就,前辈文学家岂是轻易肯随意提携的?二是当年正是我们这拨青年作者横遭舆论界和批评界指责的时候,又有谁会为我们说话?但是书不能不出版,序言不能不要。就在这样一个困境之中。一位前辈将我引见给了陈应松先生,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先生的神农架系列正是在全国火热的时候。这样一位前辈文学家,如果能对我的作品有所指点,实在是对于我这种文学青年的一种莫大的奢侈。没料到在半个月之后,朋友约我和先生通话,先生温和且诚恳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响起。首次听到先生的声音,心情不免过于激动,连说出来的话都有语法错误。当先生告知我他在百忙之中读完了我的书稿并且决定为我拨冗作序的时候,我感动的都快流下眼泪。先生在电话里再一次的称赞我“写的好”、“让我惊叹你会有这样的文笔”
接到先生邮寄过来的序言的那一天,心情变得激动而又感动。先生随信附上了两本长篇大作,一本是失语的村庄。另一本是别让我感动。在书的扉页上都工整的写下“韩晗同学指正陈应松”的字样。序言写的让我觉得愧不敢当,先生首先称赞了我的文笔,连续用了“让人惊叹”、“天才”等字词,然后提到他在青年时候的文学创作,先生再三说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只能写写小诗”在那样一个精神物质都相对落后的艰苦时代,先生能够保持自己对于文学的追求,已经是让人一而再的感动,而先生这种自谦,却是我来自一种心底的压力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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