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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是药性在发挥作用。一种很强烈的刺激感觉。他的感官和各种机能被震撼了,继而麻木。他爬过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块一块湿漉漉的痕迹。明显,或是清晰。生的欲望在光怪陆离的舞厅里愈发显得凸现的愈发明了。他感觉到头晕目眩,于是用渴求的眼神凝望着四周原本麻木的人群。
没有人答理他。
他的十根指头用力的挖着地面。然后发出很刺耳很尖厉的声音。周围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幻听。
迪厅里嘈杂的声音变得渐行渐远。先是模糊,然后不甚了然,继而彻底安静。
最后变成了漫无目的的声音。虚无,缥缈。
一阵很嘈杂的声音撞击着他的耳膜。他竭尽全力的摇了摇头,立刻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无法站起身来。
“先生,我扶你起来吧”刚才那个送可乐的服务生走到他面前,准备用双手扶起他。
“恩?”他抬起头,狼一样的眼神里渗透出一种渴望“我”
“您要什么?”服务生彬彬有礼的继续询问。
“我要躺一下”
“”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让他眩目的声音。然后他感到了一丝丝痛苦,他觉得很痛苦,痛苦。
服务生把他放到了一个冰冷的地面上,于是决定不再搭理他,蓦然间,他忽然听到周围有一阵让他全身每根神经感到痉挛的抽搐。
真实。
他的面前是一扇通往天台的玻璃门。门外囊出一片无际的黑暗,近处或远处的天台若隐若现,避雷针或是天台的水箱都幻化成了让他眩晕的影子。莫名,而又可怖。
死。
一个恒久的话题让他彻底绝望,他感觉到了一种压抑和窒闷。生存,他无谓的觉得死之压力是如此巨大。以致于让他无法抬头。他的双手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可是却发现是如此的困难。
门外的一切是那样让人恐惧,黑暗几乎要吞噬可能的一切。所有的影子都和实物判若两物。迪厅里依旧播放着那让人头晕的disco舞曲,在灯光下,一群群都市里的得意舞者在疯狂的放纵着。在繁华都市的某一个角落,他,他的手漫无目的的挣扎着。然后高高举起。仿佛一座指示的路标。
第二天,舞厅人潮散尽。留下班驳渣滓和烟熏火燎的气味。他的身体已经冰凉。在城市的另一个尽头,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正在安闲的喝着pizza的咖啡和下午茶,而我则在一间窄小的公寓里用一台陈旧的电脑写着些那无谓而苍凉的文字。一切仍旧是那样自然平静的继续着,上帝在歌舞升平的城市上空,超度着那一群群鄙夷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