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居然投敌叛主。
“小姐一直看外头,是在等甄公子的信吧!今天的信使还没送信来,小姐等得心急了。”小姐那点心思哪瞒得了人。
“谁谁说我在等他的来信,我是睡太多了,这会儿出来走走。”她噘着红艳小嘴儿说着反话,但泛红的耳根泄露她的小女儿心事,每日的鱼雁往返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只能锁在闺阁中的日子实在太苦闷了,天气一冷犯懒病也是原因之一,小神算不出庄,她能逛的地方不过这么点大,逛了个把月也腻了,不闷才怪,整天盼着春暖花开。
“昨夜下了一场雪,怕是路上积雪未融,行走不便给耽搁了,小姐再等等吧。”她劝慰道。
正在说着信不来,月亮门外传来踏雪而过的脚步声,啪啪啪的声响凌乱,好像是跑着来的。
“这不就来了嘛!小姐这下子就安心了。”女孩家脸皮薄,她就不臊小姐了,免得小姐难为情。
富春的话刚说完,一脸欣喜的阿绣已经大呼小叫的冲进来。
“来了来了,小、小姐来了,真的来来了!”太好了,她都要哭了。
“来了就拿来,喘什么大气,没瞧见小姐等得心焦?”不懂事,小姐的事才是第一要紧事。
阿绣一怔。“拿什么?”
“信呀!你发傻了?”这丫头冻出傻病不成。
“什么信?”她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只记挂另一件事。
柳眉一竖的富春戳向她额头。“甄公子给小姐的信,不然我让你一大早等在庄子口是为了什么,你当让你去见情郎呀!眉来眼去的勾搭墨隐,还不把信拿出来。”
打从夏侯祯离去的隔日开始,他每日定派亲近的人来送信给宫徽羽,有时是墨隐,有时是墨城,都是她们熟识的人,好让她放心,不用担心两人私下的往来被旁人知晓。
信不长,写的多是日常琐事,但没说以后要如何走下去,不过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挂念和关心,倒让她心安了许多。
“没有信”阿绣被戳得瑟缩了一下。
“没有信你在高喊着什么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得快断气,还直嚷嚷,你存心让人不好过是不是。”富春叉腰骂人,两只手有如茶壶状,引人发噱。
“我我”被当头痛骂,阿绣反而说不出话来,小眼睛眨呀眨,好不委屈。
“别把人吓呆了,让她缓口气再说,信没来说不定是人来了,她才急得火烧眉毛直蹦腾。”宫徽羽替阿绣缓颊,一双美目晶亮得仿佛镶嵌了琉璃珠子,闪着亮光。
一听小姐说人来了,阿绣两眼一睁大,点头如捣蒜。“真的有人来了,在正堂,夫人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甄公子来了?”富春生疑,甄公子人来了就来了,为何夫人会动容的失态,莫非是来提亲的?
“不是甄公子,是定国公府的人,他们来接夫人和小姐回府的!”阿绣一口气说完。
“什么,定国公府~~”
不只富春讶异,就连宫徽羽也错愕不已,不闻不问了十年,居然还会想起她们母女俩,这比挖到黄金还惊异,老眼昏花的定国公终于找回他被狗叨走的良心吗?不及细思,宫徽羽拉高裙摆,疾步快行走向正堂,房门一开,寒风倏地扑来,她拉了拉兔毛滚边的流水纹披风,缩着颈子顶着寒意闷头前行。
到了正屋,她看到十几个高壮的仆人和体型壮硕的仆妇,一名管事模样的男子站在这些人当中,卑躬屈膝地向目中含泪的宫夫人行礼。
听到女儿的低唤,宫夫人以丝绢拭泪,招手要女儿到她身侧。“你爹派人来接我们了。”
“娘,你确定他们是定国公府的人吗?不是来诳骗我们的贼人?”她“贼人”两字咬得特别重,似在说老贼家的贼奴才,贼心不死地惦记她们小小家产,蚊子再小也有肉,不啃也浪费了。
宫夫人泪中带笑地拍拍女儿。“那是周总管,府里的大总管,娘认得,不会有错。”
看到自家出落得水灵的小姐,周总管一脸动容的拱手一揖“小姐,老奴来接你和夫人回府。”
宫徽羽疑惑地一颔首,并未与之多谈,粉嫩小脸转向喜极而泣的娘亲。“娘,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爹会突然记起他还有个元配和女儿,咱们先人到他梦里骂他老糊涂吗?”
一旁的周管事一听“老糊涂”三个字,表情骤地抽动。
“当年的误会解开了,你爹知道他错怪娘了,本来他想亲自来接我们,但他年轻时打仗落下的腿疾又犯了,所以才由周总管走这一趟。”多年的冤屈终于洗清了,她不用再背负失德的恶名了。
“是吗?”宫徽羽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必有内情,若有所思的眸子悄悄定在周总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