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晚饭后,裕固首领留下花天泽聊了一会儿天。原本只是想随意谈谈,可是裕固强黎却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谈吐间便知所学甚广,甚至于天下也有几分自己的独特见解。
裕固朵朵坐在一旁,虽然听不太懂阿爹与花四之间的对话,可是却知道,这个假驸马,阿爹是越来越喜欢了。
看在他把阿爹哄得如此开心的份儿上,等过几天让花四走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多给他些银两才行。
裕固朵朵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色,手指轻轻捏着怀中的布带,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待两人跟裕固强黎告别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花天泽正要回自己的屋子,却被裕固朵朵一把拉住了。
“花四,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月光下,她的双眼格外明亮,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让人不容拒绝。
于是,花天泽又随着裕固朵朵回到了圣母涧,这一次,裕固朵朵将他拉到了瀑布附近。飞落而下的瀑布,在溪水里溅起无数水花,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有些温热,却很快便在夜风中变凉。
“朵朵,你这是”
“花四,你能看到瀑布后面的圣母像吗?圣母像的下方有一块凸起的石头,部落里的人都说,只要将相爱的人的腰带紧紧地系在一起,挂在那石头上,这两个人就会永远地厮守在一起,任谁都分不开了。”
裕固朵朵的声音如同玉珠落入盘中般清脆,宛若天籁,花天泽只觉得这简直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了,一颗心简直要快乐得跳了出来。
“朵朵,你说的是真的?”他真傻,当他的心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的时候,想必她已经打定主意,晚上要来这里,让他把他们的腰带挂上去了吧?他真笨,怎么会听信裕固蔓诺的话,以为朵朵喜欢乌尔凯?
“自然是呀!所以,等下你一定要帮我的忙,把腰带挂上去。”
“那是当然。”花天泽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腰间的绶带。
褪去外衫,花天泽只穿着月牙白的小衫,这是他第一次在喜欢的女子面前宽衣解带,不免有些羞赧。
裕固朵朵也有些羞涩,扭着头,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腰带递了过来“培,拿好了,可别弄丢了呀!”
“不会的。”花天泽忙接了过来,刚要将自己的腰带绑上,却发现那条淡粉色的女式丝质腰带上早已绑上了一条藏青色的带子,他仔细一看,正是白日里乌尔凯腰间的那条布带。
脑袋里“嗡”地一声,花天泽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一拳狠狠地打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刚刚他所有的欣喜,此刻都变成了刺骨的痛,狠狠地揉躏着他的心,花天泽拿着腰带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你是想让我把你和乌尔凯的腰带挂上去?”
“是。”裕固朵朵难得露出羞涩的表情,却让花天泽恨得牙痒痒。
“裕固朵朵,他可是你姊夫!”简单的几个字,却似乎从花天泽牙根里一个一个挤出来一般,花天泽恶狠狠地盯着裕固朵朵,恨其不知,怒其不觉,竟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心意!
“如果将这腰带绑上去,乌尔凯的心就是我的,也只会属于我一个人的。”裕固朵朵紧握着双拳,低低自喃。
失去乌尔凯的痛苦,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她一刻都忍不下去了,她要跟乌尔凯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挡她的幸福。
看到裕固朵朵为爱痴狂的样子,花天泽的一颗心瞬间像是被人刺了一剑。
月色下,花天泽忘记了身分,伸手指着裕固朵朵愤怒地骂着“裕固朵朵,你真是个大白痴!你以为乌尔凯真的是什么英雄?他不过是贪恋权势的一个小人,为了继承你阿爹的首领之位,他才舍弃了你,向蔓诺求婚。如今,他又不知道如何用花言巧语骗了蔓诺,居然让蔓诺答应了让你过门给他做妾呢!”
“什么?”裕固朵朵踉跄地退后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天泽。“你、你说谎”
“呵呵我说谎?裕固朵朵,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我真替你觉得可悲,明明付出了真心,却还被人践踏在脚底,不过,对于你们这样的女子来说,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没有名分也无妨吧?裕固朵朵,我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心里受创的花天泽也想伤害她,以冰冷的语调讽刺着。
“不,不会的,乌尔凯不会这样对我的,姊姊也不会这样对我的。”
“裕固朵朵,你醒醒吧!你爱错了人了。”
“不,我不相信,我要去问清楚,我要去找乌尔凯。”
裕固朵朵转身刚要跑,突然被花天泽的手牢牢地抓住,她脚下不稳,下一刻便跌落在花天泽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