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开车门,他进到车厢里,由韩栋将箱子递给他,他接过箱子准备摆好,忽看到车厢最里面的那床毯子动了两下。
出门在外,难免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总有几晚是得在马车上过夜的,因此每回上路,他一定会在车上放置毯子及简单的炊具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了?”见他没动,韩栋疑惑的看着他。
“可能有野猫什么的溜进马车里了”说着,他放下箱子,屈着高大的身子往里面走了几步。
掀开毯子,他陡然一震。
在他眼前的不是只溜上马车取暖的野猫,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那是个姑娘,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光线幽微的车厢中,只看见她那双仿佛宝石般闪亮的明眸。
她神情惊慌的看着他,身子紧绷到了极点。
傅天抒还没说话,只听马车外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他发现她的神情更加惶恐,直觉告诉他,她认得那人的声音,而那男人教她害怕。
他转头往外一看,只见两名外形剽悍的男人正在跟韩栋说话。
“爷儿,有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
“没看见。”韩栋想也没想的回答。
这时,他们发现马车里的傅天抒,于是跟他点了个头“爷儿,我们正在找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你可曾看见?”
傅天抒几乎可确定他们找的就是躲藏在他马车里的人。
出外行商,求的是平安顺利,他不该摊上这事儿,可是,他无法漠视那女孩求救的眼神
“没看见。”
两人本能的往他马车里瞧,傅天抒冷冷地说:“两位该不是想搜我的马车吧?”他双眼迸出锐利的光,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两名男人见他不好惹,干笑了一声“岂敢,不打扰了。”接着便旋身走开。
见那两人走开,韩栋转头说道:“他们是什么人?看来并非善类”
傅天抒沉默了一下“快把东西搬上车,我们走吧。”
“嗯。”韩栋点头,立刻将剩下的箱子递给了他。
驾着马车,傅天抒与韩栋离开了长庆城,一路往善水镇的方向前进。
近午,傅天抒拿出水跟干粮来,淡淡的说道:“饿了吗?”
坐在他旁边的韩栋微怔“还没饿”
“不是问你。”他转头朝车厢里又问了一次“饿吗?”
韩栋一怔,狐疑的回头往车厢里看,车厢里除了他们的随身行李及货品,什么都没有啊。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车厢里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
“饿饿了”
“老天!”韩栋惊呼一声,看见一个纤细的身躯从毯子底下冒出来。
傅天抒将水袋跟干粮往车里丢,她眼捷手快的接住,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韩栋瞪大双眼看着神情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傅天抒“天抒,她是”
“她应该是早上那两个男人要找的姑娘。”
韩栋一愣“什那她是什么时候上咱们的车的?难道当时她已经躲在车上?”
傅天抒以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就这么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弄上了车?”韩栋眉头一皱“你要把她带去哪里?你根本不知道她是”
“你也说早上那两个男人不是善类,不是吗?”他瞥了韩栋一眼,打断他的话。
“是没错,”韩栋神情凝肃“不过你知道我们做的是什么买卖,让陌生人上车绝不是明智之举,要是她”
“我有分寸。”
“天抒,她可不是你捡的三脚猫,或是那只笨鹅”
“别说小花笨。”傅天抒眉心一蹙“难怪牠老是想啄你。”
小花是他养的老母鹅,除了小花,他还养了一只名叫小虎的三脚猫,跟一只名叫小标的乌龟。
小标是小时候养父买给他的宠物,至于小花跟小虎,则是他这几年陆续捡来的。
“牠不止啄我,牠见了谁都追杀。”韩栋想到那只鹅就怕。
小花虽是只鹅,但更像是看门狗,除了傅天抒,不管是谁进到别院,都会被牠追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