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刚咬着牙。现在的他该怎么做?如果他不放手,樊母也绝对不会妥协他与可喜的感情,还会间接影响了病情,若真是那样,岂不是让可喜背上不孝的罪名。
他可以忍受失去感情的折磨,但她能抛得下母女间的感情吗?
此刻他内心十分纠结,但当他想起她这些天在医院陪伴母亲时的表情,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将她从父母手中抢走。
“请你给家母半年的时间。”樊可昱见他神情充满挣扎,于是低下头以恳求的语气道:“这半年内请给可喜和家母一点时间,也请给我们樊家修复关系的空间,只要家母的病情能够控制,我会努力说服父母,请他们同意你和可喜在一起”
“你在说谎。”雷泽刚忽然抬起黑眸望着他。“如果你真心同意我与可喜的感情,就不会拿出这张支票了。”
樊可昱先是一愣,接着便恢复了冷静。“是的,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只是要给双方一个下台阶,但既然你已把话说破,那我也只好说出真实的内心话。我希望你往后别再来纠缠可喜了,一方而是家母的病情随时可能恶化,可喜虽然不谅解家人,但你应该看得出她依然很依赖我们,如果她因为选择了你放弃家母,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撑起她失去母亲的悲伤以及沉重的自责吗?”
他有能力养可喜一辈子,但他有能力撑起她失去母亲的悲伤以及自责的悲痛吗?
雷泽刚握紧双手,当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现在情况并不适合他争取可喜,因为樊家人此时确确实实也需要她,毕竟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半年的时间,除了消弭你与我父母之间的火药味,同时也是想让可喜看清楚,她爱你到底是事实,还是寻找另一份安全感。”樊可昱继续道。“我希望这半年你可以给我们清静的日子,若是半年后可喜依然忘不了你,我会与可喜站在同一阵线,说服我父母同意你与可喜的感情。”
樊可昱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雷泽刚十分明白他话里的用意,同时也不得不同意这番话。
现在心中纠结的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心思一团乱的樊可喜。
她要的到底是一份爱,还是她所渴望的一份安定呢?
“还有,我必须让你明白一件事--我不觉得你倾尽这辈子的努力,就能独自撑起她未来所要追求的梦想。”
樊可昱的这句话,彻底将雷泽刚推入深渊。
瞬间,他的神情十分沉重,信心被打击得碎成片段。
自从得知母亲生病后,樊可喜确实跌入深深的沮丧中。
樊母住院一个星期后便动了手术,虽然手术十分成功,但癌症的复发的机率很高,还是得定期做追踪治疗。
樊可喜原以为自己对父母的感情是淡薄的,没想到母亲生了这场重病之后,她才发现她对父母还是有所依赖。
开完刀后休养了几天的樊母,体重往下掉了好几公斤,醒来之后还是挂念着樊可喜。
直到她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已是半个月后的事。
而这半个月来,樊可喜与雷泽刚见面的时间愈来愈少,他来医院的次数也愈来愈少,直到这个星期,已不见他的身影。
这天,樊可昱来医院接替樊可喜照顾母亲,当樊可喜正打算去见雷泽刚一面时,忽然被兄长拉住。
“你不用去找他了。”樊可昱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雷泽刚要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还请我转达你一句话--他无法和你在一起了,还有,对不起。”
这对樊可喜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她赶紧将信打开来,里头写满了他的道歉,还有一行又一行的无奈心情,以及最后要彼此别再见面的决绝留言。
他说,两人的亲密关系是因为冲动而延伸的激情,激情退去之后,他发现彼此依然是身处于不同于世界的人,他虽然可以支付她生活的费用,可是无力担起她的梦想。
她还年轻,不应该为了他而放弃梦想,更不应该为他这样的一个男人而放弃她原来的家庭。
爱情碎了,可以再找更好的对象,但父母只有一双,若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人可以弥补亲情。
爱情与家庭只能择一时,他更希望她今生别有遗憾,希望这次的事件能够让她好好与父母修复关系。
而他,决定离开旺来小镇,没有向任何人交代行踪。
雷泽刚留下的这封信,无疑是将她的爱情判了死刑,他没有留下来陪她一同革命,反而临阵脱逃,就这样抛下了她。
这天,樊可喜哭得肝肠寸断,连樊母也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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