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时间也快到了,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惜玉心想,这小卢氏也够奇怪,上门问人家怎么打算?朱行云根本不正眼看张梅儿啊,这样都还不放弃?
还有就是,嗯,她心里有点不爽。
以前倒无所谓,可是现在她既然心思已变,就不希望别的女人觊觎他。
“张夫人这话晚晴不明白,这里也无外人,不如请张夫人直说吧。”
“我说了,你可别难过。”小卢氏假意叹息一番“荣华,你过来跟晚晴姑娘说今早听到了什么事情。”
荣华应了一声,开口“婢子跟大厨房的黄婶一向交好。”
惜玉心里哦的一声,原来小卢氏固定跟黄婶打听消息啊。
“前两日去厨房拿点心时,黄婶跟婢子说了一件怪事,大少爷上个月从郡公主府要来一个厨娘,说是来做甜点的,黄婶就奇怪了,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居然特别要来一个厨娘,何况少爷从不吃甜食,黄婶说大少爷肯定是要做给别人吃的。”
便是要那厨娘做蛋糕给我呗,虽然说这时代没发粉,没糖霜,没烤箱,味道差得远,但她很感动,那心意嗯啊,回神!
“有天下午,厨房管事吩咐了下午不用执灶,黄婶便留了心,下午时偷偷跑回大厨房看。”
就蒸个蛋糕与发糕之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
“没想到那灶子旁除了郡公主府来的厨娘,大少爷也在,那厨娘做,大少爷打下手呢。”
朱行云打下手?
“只听那厨娘一边做一边教,大少爷一边学一边抄录下来,听大少爷的意思是给人庆祝生辰的,生辰年年有,可总不能年年跟郡公主借人,于是自己学起来了。那厨娘问大少爷身分这样尊贵,怎么不找朱府的人来打下手,谁知道少爷说,如此一来,那这生辰点心以后人人都有,有什么好稀罕,他就是要府中没人会,只有他意中人能得,这才特别。”
惜玉真的惊呆了。
原来原来
他怎么什么也不跟她说,她是女子都嫌下厨麻烦了,何况他是富贵人家的嫡长子,自幼备受宠爱,这辈子肯定也没进过厨房那样燥热又油腻的地方。
夏日的黄昏夜晚很舒服,可是下午却很热就为了不让人人都有蛋糕,只给她
心里一下打翻调味罐,什么滋味都上来了。
酸的,甜的
“婢子又打听了一下,原来少爷的意中人便在府中,那日还带人游湖至夜深才归,直接进了定将院。”
荣华说完,小卢氏便接话“我一听便知道那个把行云迷昏的丫头就是定将院的人,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谁能让行云上了心又不动声色,足见对方胸有城府,十分厉害;这些,你可有听说?”
“晚晴不知。”
“那丫头虽狡猾,我这三十几年也不是白过的,行云既然给她庆祝生辰,那么便翻翻名册,找出上个月生辰的丫头便是了。”小卢氏笑道“你把名字告诉我,我跟姐姐要去,娘亲开口要个丫头,行云总不能不给,到时候把那丫头关在我院子,你岂不清净?”
惜玉听到这里,终于从厨房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难怪刚刚问她生辰呢,原来不对,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
她容貌虽然不算太出色,但衣着的料子却是极好,富贵人家的下人都是很有眼力的,只要那船夫加上一句“穿的好像是绸缎”那生辰女的身分就呼之欲出了,朱府穿绸缎的年轻女子只有九人,朱家四位千金,张梅儿,张兰儿,另外三个都在定将院,初晓,晚晴以及她。
如果卢氏真的开口跟儿子要人,她相信朱行云会保住她,可是她平静的生活也走到尽头了。
情敌会来,绊子会来,卢氏会来,柳氏也会来光想就觉得天色黑一边。
为了保持生活宁静,她无论如何得断绝小卢氏的告状心思“张夫人言重,晚晴姑娘既然不知道此事,自然也没有不清净的问题,少爷已经快满二十一了,房中收个丫头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何况要是夫人问起张夫人如何知晓,便得交代黄婶之事,这恐怕”
恐怕会很不爽啊。
当家主母都会放眼线,但是也很忌讳人家放眼线,打听消息是生存之道,但打听消息却也是当家的大忌。
果然,小卢氏闻言,眉毛一皱“这她可是我亲姐姐。”
“话虽如此,但太夫人可不是张夫人的婆婆,消息传开,太夫人总也会问,到时候夫人无论如何得据实以告,荣华跟黄婶相交之事,太夫人恐怕不乐见。”
“这倒也是。”
呼?
“你这丫头,以往见了只管行礼总不说话,还以为是个傻子,没想到却还挺机灵。”
见小卢氏眼中颇有欣赏,惜玉连忙道“便是懂点事情,才被少爷派来给晚晴姑娘作伴。”所以,别动我主意。
“行云给晚晴的啊,那倒没办法了,不然我看你挺适合跟我家兰儿作伴,兰儿太大而化之,要有个细腻的丫头才行。”小卢氏说完,又是一阵心烦原本可以藉此跟晚晴讨个交情,没想到花了五两打听来的消息根本不能用。
就像这丫头说的,如果让太夫人知道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买通下人,肯定会立刻把她们母女发落到别院,张家又回不去,到时可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