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俊的人,眉是眉、眼是眼,长相英气焕发,可惜的是眼神带着稚气与不耐,破坏了整体的协调。
这就是费云升如此俊朗的人才竟成了傻子,真的太可惜了呀!
在感叹惊艳之余,月初仍难掩内心的紧张,毕竟她不是真的凌心兰,虽然说费府应该没人见过凌家小姐,她还是很怕被认出来。
这对刚拜完堂的夫妻面面相觑了一阵,一旁的随从忍不住尴尬地插口道:“少奶奶,我叫阿六,是少爷的随侍。刚才那你别介意,少爷、少爷不懂事,又怕生,所以这会儿脾气大了点,等他跟你熟了就好了。”
听到这话,月初才松了一口气。这阿六是真将她当成凌心兰了!
看着费云升一脸苦相,月初不由得心软,再加上她的逃跑大计可不能被破坏,便好心地道:“阿六,我没关系的。费少爷呃,夫君他既然不想睡这儿,那就让他睡原本的房间吧,同房这事可以等以后熟了再说。”
阿六听到这般善解人意的话,动容地唤道:“少奶奶,这不成的!”
洞房花烛夜新郎官不睡新房,代表新妇不受待见,可是会受人议论的。而少奶奶刚嫁进门,竟是如此通情达理,根本和传说中的娇纵嚣张不一样,大家都误会她了。
就像大家都歧视少爷是个傻子,但少爷傻得很可爱,傻得很讨喜,更是傻得很“厉害”只是外头的人不知,足见流言之误可是会毁人一生的。
他阿六忠心为主,怎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于是他义正词严地道:“少奶奶,少爷不能让你受这种委屈,他今日必定要睡在这里,我们费府绝不会让少奶奶受外人的编派。”
“但是他他若不从,总不能将他绑在这里吧?强迫了他,明天他闹起来,我还不是要受人编派?”口中说得好听,事实上月初却希望这两人快走。“所以,让他先睡他熟悉的地方吧?”
两人对话至此,一直默默不语的费云升突然眼睛一亮,笑盈盈地朝着月初道:“你是好人!”
看见他如阳光般的笑容,月初忍不住红了小脸,讷讷地道:“我本来就是好人啊”否则怎么会被凌心兰硬架着上花轿,来到这个鬼地方?
“你是好人,我不讨厌你。”费云升突然伸出手,在她脸上摸呀摸的,像要将她的模样深深记起来似的。
月初从小到大哪里有被男人这般“调戏”的经验,她只觉得自己脸热得像颗红透了的柿子,心跳得都快跃出胸口了,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我脸上抹了粉,你会沾上的”
她不说则已,一说,费云升直接一把抱住她,俊脸变本加厉地在她妆容精致的小巧脸上磨蹭,就像个孩子在向大人撒娇似的。
“你抹粉,我也要抹粉。”费云升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以及嫩滑的肌肤很吸引他,让他贴着不放手了。
这下月初不仅起了鸡皮疙瘩,浑身都忍不住僵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开他。
即便他俊得过头,怀抱也充满了男子气概,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大叫:本姑奶奶可不是你的正牌媳妇,谁要跟你抹粉,我以后还想清清白白嫁人的呀!
她苦哈哈地转向了阿六“那个阿六,要不要先把你们少爷拉开?”
他见到他们似乎相谈甚欢,感动得差点没痛哭流涕,哪有可能从中作梗再把他们分开?
“不不不,少奶奶,少爷今儿个就睡这儿,那小的先离开了。”阿六笑嘻嘻的说,见机就要退下。
谁知这时候的费云升脑袋却又灵光了起来,突然鬼叫:“不要!阿六我不要睡这里,我要自己睡!我要睡我的房间!”说完,还不待人拉,自己就放开了月初,转身往外走。
“少爷!你不能走!”阿六连忙又想拉住他。
但这会儿费云升走得急,阿六只能够抓到他的衣角,被他这么急吼吼的走势一带,阿六一个猛虎落地势就趴到地上,只能改抓住他的脚。
费云升顺手往桌上一按,借力把鞋给脱了,阿六一个没抓好,鞋子竟然飞了起来,直直落在看傻了眼的月初怀里。
而这时候,费云升也已从容的逃走了,阿六只能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忙向外头追去。
直到他们走远了,月初才回过神来,无言地望着怀里的鞋子。这主仆俩到她这里演了一出天子起义,当老大的带头胡搞一通飘然而去,还吃了她一顿豆腐,究竟是哪门子的洞房花烛夜啊?
难怪凌心兰要逃婚了,这要不逃,岂不是比费云升还傻?
月初心头一动,连忙把手上的鞋给扔了,转头就要找桌上的包袱,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桌面上空空如也,地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掉落,她整个人瞬间呆住。
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他们主仆二人冲了进来,接着一阵胡搅蛮缠,费云升又领头冲了出去,接着脚被抓住,他为了脱鞋子,将手按在桌子上
是了!她的包袱,肯定是那时候被费云升顺手带走了!这傻子倒是挺会选东西的,居然一个照面就把她几年来的积蓄席卷一空,只留一只鞋子给她。
月初丧气地坐回床上。在拿回包袱以前是肯定走不了了。
唉,这演的哪里是天子起义?根本是偷龙转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