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细声细气地汪呜着,明显是想求傅明泽帮帮自己。
蔡玄宇看了好笑。“这小表头还挺会撒娇的嘛!”
傅明泽一把将雪球抱着站起身,小狈狗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着,他轻轻拍牠的头。“乖一点,别担心,你小雪姐姐不会对你怎样的。”
小狈狗呜咽着,似乎怀疑他是哄骗自己。
傅明泽看着小雪球可怜兮兮瞅着自己的眼瞳,轻声一笑,俯在牠耳畔低语。
“她啊,就是嘴硬心软,当年你爸爸走失的时候,是她拼了命冒雨找回来的,可她就是不承认。”
“汪汪!”小雪球轻轻叫了两声。
“去跟她道歉,她不会打你的。”
“汪汪!”
傅明泽将小雪球抱回遮阳伞下,江雪挺直背脊端正地坐在躺椅上,杏阵睁得圆圆的,接过小狈,她像是生气地举手想用力打牠,但终究没使劲,轻轻落下,揉了揉小狈软软的茸毛。
“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话?嗯?”
“呜”小雪球很识相地摇尾乞怜,表示自己一定听话。
江雪拿牠没辙,噗哧一笑,那笑意宛如涟漪,从她唇畔一圈圈地荡开,荡进眼里,碎成一颗颗星星。
傅明泽深深地看了两秒,移开视线,弯身捡起雪球刚刚咬的那只凉鞋,有一颗缀珠被咬歪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挂着幸运草吊饰的瑞士小刀,利用工具调整了下,又拿出手帕将雪球残留在鞋上的口水擦干净。
他半蹲在地上为她修鞋,做的是修鞋匠的工作,蹲姿却犹如骑士一般优雅,举止自然而从容,就好似做这种事再平常不过。
江雪怔忡地望着他。经过八年,当年瘦弱的少年已不复见,除了气韵更加温润淡定以外,他的身材高大了,肌肉结实了,体魄阳刚,带着点令人不敢直视的性感——他,完完全全是个男人了。
擦完鞋后,傅明泽修长的指尖像是不经意似的划过那颗莹灿的缀珠,逗得那粉色的珠子盈盈一颤,江雪蓦地倒抽口气,踩在细沙上的纤足不由得缩了缩,仿佛他指尖逗的是自己白腻的脚背。
他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将她一双凉鞋收拢,整整齐齐地摆在躺椅下,然后起身对她微笑。
“好了,雪球也没咬坏你的鞋子,不用那么生气。”
语落,他悠然转身,走向还在另一头等他的蔡玄宇。
蔡雅岚愣愣地目送他英姿焕发的背影,好片刻方回过神。“江小雪,你觉不觉得傅哥哥好有气质?”
江雪一凛,怀里抱着小雪球,心房扑通扑通地猛跳。“什么气质?”话说出口,她才惊觉自己嗓音涩涩的,有些哑。
“好像电影里演的那种公主的骑士喔!”蔡雅岚双手在胸前交握,摆出一副梦幻少女的姿态。“我刚刚差点都以为他要帮你穿鞋了。”
江雪闻言,呼吸霎时错乱,忍不住呛咳几声。“什么、公主的骑士?你别乱说。”
“才不是乱说。”蔡雅岚嘟嘟嘴,一脸哀怨。“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傅哥哥人长得帅,聪明又有气质,比我那个白目哥哥不知道强多少,我有时候真嫉妒你,早知道我也来买一个“家臣””
“你别闹了。”江雪脸颊发烧。
“闹的人是你吧!”蔡雅岚半真半假地感叹。“唉,我当年怎么就没看出傅哥哥的潜质呢?不然我早就跟你竞标了。”
“蔡小岚!”江雪娇叱。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还竞标咧!
“知道了,我不会跟你抢的。”蔡雅岚自以为很理解地瞥她一眼。“你不用紧张。”
快被这丫头气疯了!
江雪磨牙,忍住想敲蔡雅岚几记的冲动,她必须表现得若无其事,太激动反而会被抓住把柄。
她故作严肃地板起脸,转开话题。“少说无聊的废话了,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想要什么礼物?”
是夜,江成君从美国出差回来,江雪许久没见到爸爸了,亲自下厨炖了锅清淡的养生汤,盛了一碗送进书房。
江成君正在和傅明泽说话,傅明泽针对新开的饭店做了份融资计划,江成君在美国看过了,十分满意,特意将他叫进书房来夸奖一番。
“lason跟我说了,你这两年在饭店表现得很好,我在想你今年暑假就到集团总管理处来实习吧!多培养一些实务经验,毕业以后刚好帮江叔的忙。”
江家的主事业体是江和建设,但除了不动产开发外,江成君也投资了好几家饭店及餐厅,以每年的总营业额来看,也是规模不小的企业集团。
江成君既然发话要让傅明泽进总管理处,这是起了栽培他的心思了,说不定就是集团未来的高阶经理人选。
听爸爸说要让傅明泽进集团核心工作,江雪看了傅明泽一眼,他倒是没什么异样,很平静地接受了。
江雪不由得蹙眉。
又指点了傅明泽几句,江成君这才坐下来,喝女儿孝敬的养生汤,一面喝一面不住口地夸——
“雪儿的手艺真的越来越好了,这汤味道鲜浓又不油腻,喝了口齿生香,好喝!”
“这都是珠姨教我的,名师出高徒嘛!”江雪撒娇地道,一面来到父亲身后,替他揉捏肩膀。“爸,你才刚回来应该多休息,晚上就别工作了。”
“知道了,我就跟明泽说说话而已。”
“明天我替你预约了健康检查,让李叔早上载你去。”
“又要健康检查?”江成君满脸不情愿。“不是才刚做过?”
“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江雪不依地敲了父亲肩膀一记。“爸答应过我每半年都要定期做检查的,你忘了吗?”
“我是没忘,可我明天赶着进公司开会啊!”“开会可以等,你那些员工又不会跑。”
“唉,改天再去检查不行吗?”江成君跟女儿打商量。
“不行!”江雪泼辣地一口拒绝。
“乖女儿”
“不行就不行,爸跟我约定好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又没说不去,就是想再过一阵子”眼见女儿神情不善,江成君识相地住嘴,这丫头从小蚌性就倔,不是轻易好哄的,何况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
只是她未免也太紧张了些,只要他有个小病小痛她反应就好激烈,尤其紧盯着他的肝指数不放,有一点点波动她都会嚷着不许他应酬时再喝酒。
害他每次酒醉返家,都得偷偷摸摸地进门,以免女儿抓到现行犯,唠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