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化成水,有看过石头融化过吗?”他朝她质疑地挑起眉楷,唇边勾着邪气的笑。
“你是说”她的表情有点困惑。
“石头就算被碎成粉末,本质依旧不变,如果有谁能够改变那颗顽石,那只怕是奇迹中的奇迹吧!”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就连玩弄那颗“石头”的欲望都没有。
穆可人怔了一怔,忽地扯开一抹灿烂的笑颜“如果石头是不能改变、是顽固的,那也就是说他一旦爱上那个人,就会一直爱到底,认定了某个人,就会把那个人视为一辈子的挚爱,那会不会有人因此爱上了石头,爱上他那顽固不肯改变的坚持呢?”
闻言,冷子渊愣了半晌,惊讶于她这个崭新的论点,旋即他开怀地大笑起来,心想她将会是一个非常有趣而且棘手的女孩,当然有趣是对他而言,感到棘手当然就是燕誉了!
一个懂得善待自己配枪的人,一定懂得如何分解那把枪,因为唯有将整把枪分解成一个个零件,逐一保养擦拭,才能够维持配枪的良好性能。
晚上十点,宅第里的佣人都回到自己的处所去,屋子里顿时显得非常安静,燕老爷是属于早睡早起的那种人,吃完晚饭之后早早就寝,穆可人看见日光室里还透出亮光,推门而入,就看见燕誉正坐在窗边的软椅上,窗旁的平台上整齐地排放着枪枝的零件。
“你把自己的枪保养得很好。”她走进室内,就近在他面前挑了张椅子坐下,很久以前她就有一个兴趣,那就是看她父亲保养枪,他总是非常细心地检视着每一个零件,那专注的神情就像此刻的燕誉。
“不只是我,兄弟们都被教导要爱护自己的配枪,毕竟这是在紧要关头保住自己性命的武器。”燕誉对她的赞美轻哼了声。
“但我只看到你在爱护你的枪。”她一向只相信眼见为凭,也只相信自己所坚持的信念。
这时,他将最后一个零件擦拭完,在组装之前,抬起了深沉的眸子“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做什么?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跟渊一起捉弄扬天,看扬天脸色大变一直都是渊的兴趣,渊不会被伤害,因为他的身分,更因为他能够保护自己,但你可就不一定了,你很可能会被杀掉,所以别再做那种事情。”
“你是在关心我?”
“我警告你只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引火自焚。”
“所以我说你关心我呀!我说错了吗?”
“错了!”他闷吭了声,继续埋首在保养枪枝之中。
“可是我觉得自己说对了。”
那她还问他干嘛?!燕誉抬头瞪了她一眼,刚俊的脸庞写满了无奈,已经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了!
看着他又气又恼的神情,穆可人感到好有趣,低头吃吃地笑了起来,突然觉得爱上他这颗石头,爱上他顽固的性格或许会很不错。
“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她疯了吗?
“你没听清楚吗?我喜欢你呀!”她不介意再说一次。
“别胡说八道,你如果想发疯的话,就去找别人,我没空理你。”他绷着铁青的脸庞,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玩弄。
“我才没疯!”她一跃跳上去攫住他长健的猿臂,紧紧地捉住不放“我喜欢你、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她仿佛深怕方圆一公里内的人会没听见似的,喊得忒大声。
燕誉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扬手想要甩开她这只八爪章鱼“穆可人,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免得吓跑未来的婆家?”
“我不在乎呀!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家人也没说我这样不好,你父亲说我敢爱敢恨很好,他说女孩子想要什么东西就直管开口,他说‘欲迎还拒’只是手段,我有学呀!可是,我想对你坦白。”
所以,燕叔说他喜欢她,不喜欢那位关小姐,因为,从关雅妍口中可以听到好话,但从她口中却可以听见真话!
“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死心吧!”
“我知道你想娶的人是关小姐,对吗?”
“不要乱说话!”他低斥了声,对雅妍他一直都把她当成了妹妹关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她在一起。
如果他对雅妍有意的话,只怕他们现在早就结婚了!她这妮子就会乱猜他的心思,硬是要不懂装懂!
穆可人瞪圆美眸,不发一语地瞅着他,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最后,她扁起嫩唇,闷闷地说道:“口不对心。”
“你说什么?”他语气不善地问。
“我没说话啊!你听见什么了?”
“你刚才明明就有说话!”
“那你听见什么了?”
“我——”被她一反问,他顿时哑口无言,他哪里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他就是因为没听楚才问她的呀!
她瞪着他的脸半晌,轻哼了声“没证据的话就不要随便诬赖人,连这一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小心丢燕叔的脸,让人家说他教子无方。”
“穆可人,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他沉声警告道。
“不过燕叔是好人,天可怜见,他的儿子一定也不会太差,所以喜欢上他儿子的我真是聪明呀!”说到最后,她还是不忘褒自己一下。
燕誉又气又无奈地瞪着她,心想他会不会有一天被气死呢?迟早,只要这妮子还在这里的一天,他大概就脱离不了被她气死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