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重要吗?”她一口气微微地提起。
“你想告诉我吗?”他挑起眉梢,直勾勾地盯视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已经千百年未见了,此时此刻再将她仔仔细细瞧一遍。
“我不知道我应该要告诉你,可是我不想说。”她心里有着倔强,明知道自己应该要告诉他流产的事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就不必说了。你的脸色很苍白,回房去休息吧!”自始至终,他深沉的眸光一直都停留在她脸上。
“是。”她深吸了口气,硬是将心里的话给吞回去,在女佣的扶侍之下走上了二楼的楼梯,却在这个时候又听见他开口了。
“听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擅自出门。”他口吻专断地说道。
“是。”
“去吧!”
在上楼之前,她忍不住回眸瞧了他的背影一眼,或许是多心了吧!她从他宽厚的背膀上看见了一种近似悲伤的沉重。
他藏着话没对她说,正如她有事隐瞒着他一样。
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明就如此接近,却感觉就像在地球的两端般,永远、永远也无法拉近半点距离。
官静冬叹了口气,一阶拾着一阶走上了二楼;不说了!藏在她心底没对他说的话,今生今世就藏在她的心底,不必再说了!
这时,武叔悄悄地走了过来,一脸担心地问道:“令爷,难道你不告诉静冬小姐说你已经知道——”
“住口,闭上你的嘴,什么话都不许多说。”他低喝了声。
“是。”武叔退到一旁,没再说话。
令扬天握紧了拳头,泄漏出隐藏在他心底的激动情绪,这辈子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永远不会
走进了房间,官静冬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一样,就连心里都觉得好空荡,她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一头及腰的长发,心里忽然想起了令扬天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喜欢长发的女子。
如同一匹上好的丝缎般乌黑柔亮,披迤在纤细的肩膀上,柔若无骨的模样最教男人着迷。
他说,他喜欢欣赏她长发的样子。
柔如丝缎的发丝披迤在她的纤肩上,柔若无骨的模样最令他着迷。
而她却偏偏最不喜欢被他看见长发柔弱的样子,纤长的发丝被他揪在掌心时,她总会感觉就连心脏都被他给一把揪住了。
如果,她剪短了自己的长发,不再是令他着迷的样子,那他对她的爱恋还会剩下几分呢?
她想看一看,看他冷酷的神情为之大变的样子。
他就像一块寒冰,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温度能够令他融解。
她唤来了女佣,交给了她一把剪刀,要她齐肩剪下这头长发,怎么剪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剪下这三千烦恼丝即可。
这消息立刻就传来到令扬天的耳里,他走进了房里,斥退了颤抖的女佣,以非常阴冷的语气向房门外的一群下人们说道:“听着,谁敢动她的头发,我就斩断谁的手!”
“那是不是我自己剪自己的头发,你也要砍断我的手呢?”她微微一笑,美眸之中的闪烁与银剪锐利的光芒相互呼应。
“静冬,你应该知道惹我生气的下场。”
“我知道,可是我更想知道如果我剪短了自己的头发,你会不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砍断我的手。”
“把剪刀放下。”他低沉的语气之中透出一丝呵哄。
但官静冬没心思听出来,她摇摇头,不肯放下剪刀“我不要,我的命是你的,我的灵魂是你的,但我的头发总能由我自己主宰吧!”
“你休想!你的一丝一发,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他低吼。卡嚓。她一刀剪掉了整束柔亮的青丝,似乎是存心要跟他所说的话作对,就在他的面前,把自己留了许多年的长发给一刀剪断。
一瞬间,令扬天的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一字一句如冰珠般的话语从他的齿缝间迸出“说,你到底有哪个地方感到不满?”
“没有了。”
“没有了?你是说,令你感到不满的就只有自己的一头长发吗?”
“是的。”
“那你以后可以不必再留长发。”说完,他转身离去,一脸无奈的表情就像刚解决了一件小孩吵闹的麻烦事。
官静冬楞楞地瞪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心里有一种被狠狠撞击的错愕,他的回答就只有这样吗?
她苦涩地笑了出来,美眸深处凝着湿红的泪雾。
她不就是想要他痛苦吗?可为什么得到他如此冷淡的反应,感到难过痛苦的却反倒成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