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夏安熙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情绪化的人,但流产的伤痛一直令她无法释怀,第一次失去宝宝时,她还太过年轻,无法体会到失去一条小生命背后的深刻意义。
终于,她知道了,失去的是她与唐劲共同拥有的小生命。
他们的宝宝没听见吗?她想要他呀!为什么他不肯留下来呢?
出院几天,她一直沉默无语,这是她的老毛病了,只要一生起气来,就不愿开口说话。
她在对唐劲生气,明明知道这样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不肯轻易向他妥协。
唐劲在房子的二楼替她设了一个画室,在那个房间里有一大面窗,提供了她作画所需的充足光线,这几天她几乎都待在画室里,不想画画,只是呆呆地坐在藤椅上,看着架上只画了一半的图。
她不知道该画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可怜了魏太太,千方百计想要探问出她与唐劲之间为何突然变得相敬如冰。
午后,阳光灿灿,画室里的温暖让人昏昏欲睡,夏安熙坐在老位置上,四周一如以往宁静,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男人的交谈声。
是傅聪和纳兰刚,他们似乎刚从走廊另一端的书房出来,刚跟唐劲谈完事情,经过画室门口要走下楼梯。
“你真的要让他这么做?”是纳兰刚的声音。
“他想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傅聪一贯都是冷冷的嗓调“不过,他迟早必须面对现实,唐家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继承人。”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空气又恢复了宁静。
夏安熙的心却因为他们的对话而掀起骚动,是的,唐劲迟早需要一个继承人,这一年多来,光是她听说的,就有不少政商界的名人想把女儿给送上门,看看女儿能不能替自己争气,可以进得了唐家门。
她听见有人转开门把的声音,转眸望向门口,看见唐劲推门而入,他走进画室,随手关上门。
静幽幽的空气之中,只有他们凝视着彼此的视线在交流。
唐劲走到藤椅前,伸出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深黝的黑眸看不见他心底的想法。
夏安熙冷不防地站起身,将他扑倒在地上,木质地板因为两人的倒地而发出好大一个声响,她坐在他的身上,瞅着他的美眸之中仍有微恼。
“谁教你那么粗鲁的?”他扬唇笑问,露出讶异的眼神,一向都是柔柔顺顺的她,没想到会有如此出人意表的举动。
“我要你抱我,现在就抱我!”
“不。”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让两人间的气氛顿时冷到了极点“你在慌什么?别忘医生要你好好静养身体。”
“我好了,全都好了,你看不出来吗?”她俯首轻吻着他的唇、他的脸,挑逗地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我要你给我一个孩子,这次我会很小心地留住这孩子,好吗?”
唐劲一脸严峻,大掌握住她不安分的纤手“要我抱你可以,但我不会再让你怀孕,有两次的梦魇就已经够了,我不想再多一次体验的机会,我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种结果。”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滚落,一颗、两颗,成串地滴落在他胸前的衬衫上,不片刻,就已经染湿了一大片。
“你真的那么想要孩子吗?”他的嗓音低沉到近乎沙哑。
“我想要有什么用?你不要,是你不要啊!”她哭喊出声,无力地垂下纤肩,倒卧在他的胸上。
迟早,他都会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可是,能给他孩子的人不是她,她永远都只会给他打击,所以他不要了
那么,是不是总有一天,他也会不要她?
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会不要她了夏安熙心里恐惧的种子在这一瞬间抽芽,就算他温暖的胸膛仍旧熨贴着她,将她拥在怀抱里,她依旧无法抑制那颗种子的生长,恐惧一旦开始了,就不知道该如何结束它
唐家旧宅
自从唐家搬入新的宅邸之后,这处旧宅就很少在使用,平日就只有两个老佣人在维持环境的干净整洁,如果没有唐劲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进入这座宅邸,就连夏安熙后来也只来过两次。
边敬坐上前来迎接她的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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