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屠翎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在她昏睡之时,她总可以感觉到身旁有好多人在说话,但当她终于睁开眼睛时,只看见了凤天澈恼火的俊美脸庞。
他在生什么气?难道她病了,他不感到担心吗,
“好些了吗?”他硬声问道,冷着脸替她把身后的枕头垫高,让她可以安稳地靠躺着。
“嗯。”她点点头,还是不明白他怒气从何而来,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他的表情却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心虚才对。
听到她说好些了,凤天澈眉头的锁解开了,不过脸上的怒意却更炽“大夫说你染了风寒,你知道吗?”
“有点感觉。”她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自己身子不爽,为什么不歇着呢?”听到她明明知道自己身子的状况,却还是咬牙硬撑,他就一肚子火“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得要撒娇呢?只是要你示弱一下,有那么困难吗?”
“我不习惯向人示弱。”
“不是要你跟别人示弱,而是在自己不行的时候,就说已经撑不下去了,只要说出来就好了。”
“你要别人来替代我的职务?”
“谁都知道在屠家,你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不,谁都可以被取代,就像当初我取代了我娘的地位一样,她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但屠家还是好好地存在着。”她低幽幽的语调有些伤感。
因为不想让家人觉得少了她娘,屠家就会没落,会落到分家的地步,所以她一直很努力打点里里外外的家务,甚至于不惜扮黑脸,让家人讨厌她,也要把这个家撑起来。
她绝对不能够让老祖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屠家世代绝不分家”的遗训,在她这一代的手里给毁了。
但令人伤感的是,无论她做得多好,总有一天,会有下一代当家取代她,比她做得更好,好到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屠家有没有她这个人,到底有无所谓。
倘若如此,她理当庆幸才对,但在她私心底,却不免有些哀伤。
看见她脆弱的表情,凤天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疼惜,伸出长臂将她拥进怀里,柔声低语道:“不要总是想要一个人独力支撑,可以吗?你没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
无论她表现得多强韧,终究还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屠翎闻言,就像是只被惹毛的刺猬,用力推开他“如果你不喜欢我是一个不懂撒娇的女子,你大可以明白说出来,不必这样拐着弯损我。”
“我没有心要损你,只不过是有话直说。”
“出去。”她冷冷地说道,拉起被褥将自己连头盖住,冷淡的娇嗓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我不想跟你说话,想歇息了。”
屠翎闭上美眸,躲在棉被所笼罩的黑暗之中,片刻后,她听见了沉厚的叹息,以及门扉开了又关上的声响
那天之后,他们两人没说过几句话。
如果,再扣除掉碰面时彼此客气的问候,那他们大概可以说半句话都没跟对方说过吧!
她惹他生气了。
屠翎只得出这个结论,也知道那天是她做得太过分,听九公说,在她昏迷的期间,凤天澈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她,威胁加恐吓大夫一定要治好她,把场面弄得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一直在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去向他说对不起,那天是她耍了小孩子脾气,如果他凶她也就算了,可是他却半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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