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她是傻瓜。
飞蛾扑火般地爱上他,而他自始至终只在乎肉体欢愉,坚拒她进入他的心房。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采芯,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想伤害你。”
“无心之过往往伤人最深。雷昶毅,你听好,我确确实实被你给伤了,我好痛。”幽暗眼神半是控诉、半是寂寥落寞;她要让他明白,他是扼杀浪漫和爱情的刽子手。
“采芯”她黯然神伤的模样狠狠揪疼了他的心。
为了这个一向被他视为烫手山芋的女人心疼。
“采芯,你过来。”他距她只有三步之遥,却不肯直接走向她。
她愣了愣,心里犯着嘀咕,虽不高兴,仍乖乖地走向他,然而她的第三步都还没跨出去,整个人又蓦地被他一把揪到怀里去。
他是怎么了?怎会把一个好好的、活力四射的阳光女孩搞成这样?
无声自问着,他的心似飘流在海浪中,载浮载沈,寻不着方向。
“你只要告诉我,我曾经感动过你吗?你曾为我动过心吗?”垂死挣扎,她妄想听他说一句好话,给她一句鼓励性的、足够让她拾回一点点自信和自尊的好话。
雷昶毅,说吧,她会洗耳恭听并铭记在心。
“我”在她殷切地等待中,雷昶毅神情一变,双眉紧蹙,急于在茫茫记忆里搜索与她相处时的点滴,末了,仍为一无所获而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雷昶毅,你赢了。”她的热切眼光,终究因他的惯性无语而阴沉了。
无心的男人是多情女人的天敌。
一声声采芯、采芯、采芯,喊得那样深情,实则是世上最绝情。
他今天的每句话都像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刺得她深又痛,她极度震惊,万分痛楚,可是她不想哭,一点也不想。
泪水可以在眼医发难,也可以在鼻腔内流窜,唯独不愿让它从眼眶里淌下,这是她仅存的倔强;在他面前,除了这一丁点倔强,她什么都没有了。
他轻而易举打动她那么多次,她战战兢兢追随他那么久,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令人最难堪的讽刺。
什么都没有的人,卑微地接受被对方抛弃,然后自己认栽了事。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分了,真的分了。
他走了,她也走了,两人都回不来了。
毅居不再有他,更不再有她。
雷昶毅从没想过,与一个女人做清楚的切割与了断是这么撕心裂肺的痛
现在,饱尝过思念苦楚的他,只想大醉一场,疯狂地喝个烂醉。
不曾如此心痛过,思绪也未曾如此紊乱过。
为了个女人。
为了个他第一眼就清楚知道自己并不喜爱的女人。
雷昶毅,你究竟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了?
四季寒暑尚未完整流转一圈,为何你的心态全都变了、不同于以往了?
你真的被那个叫做袁采芯的女人迷住了吗?
那个衣着暴露、非将大部分雪白肌肤亮出来给人观赏不可的、整天对着你喋喋不休、野心勃勃想掠夺你的爱的女人,怎么会是让你害了相思的菜?
不,不会,不会的!
他不需要相思,只需要遗忘。
“要不要再来点小菜?”雷念白一接到堂哥喝酒的邀约,惊为奇闻,赶忙推掉所有约会,立刻前来作伴,希望与堂哥一起喝个痛快。
“小菜?”雷昶毅三分醒七分醉,半眯着眼,意识已被酒精覆盖得差不多。
“对,再来几盘小菜,肯定喝得更爽快。”雷念白招来女服务生,询问菜色。
“有碗糕吗?”半摊的雷昶毅突然插嘴问道。
“碗糕?没有”女服务生以奇怪的眼光瞧着这位八卦新闻满天飞的男主角雷昶毅,心想原来他是个大酒鬼啊,竟然来pub问人家要碗糕,堪称史上第一个。
“没有碗糕,日子怎么过呢?”雷昶毅摇头大叹。“念白,这间店服务不好,连最普通的碗糕都没卖,做什么生意啊!我们换别家去”
“啊?”雷念白大惊。“没有碗糕,日子很好过啊堂哥您有何高见?”
“天下第一美味,碗糕小姐当之无愧!你们懂不懂啊”雷昶毅喃喃醉语、不知所云,说罢,执起桌上酒瓶,仰头猛灌!
“喂!堂哥,这样喝会死人的!”雷念白吓一跳,赶紧抢酒瓶。
堂兄弟俩开始抢酒瓶大战,然而,当雷念白成功抢下酒瓶之际,雷昶毅也二话不说地咚一声,很潇洒地倒地不起。
这下可醉得彻底了。
雷昶毅,你——不需要爱情为自己人生加持的大男人,心烦失态为哪桩?
不就是为了她袁采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