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讲他反而更着急,冀盼儿子成材。
汤知秋被揶揄得脸红,真撒其娇,摇着大姊手臂。“大姊,夏大夫真能治好你的病吗?如果是真的,我马上去给他磕头。”
“别别别你这傻小子,别说风就是雨,大姊这身子骨是陈年痼疾了,哪能一下子就治得好,别急,慢慢来,还有夏先生说他不是大夫,以后见了人改称呼先生,他是名卜医。”她拉住他,不让他犯胡涂,真给人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下跪,折了骨气。
“是算命之类的相士吗?”他一脸惊讶,一张嘴张得老大。
看出他在想什么,汤负心王他脑袋瓜一拍。“人的命运早已注定,你别想写鬼主意帮我做什么,若是真能未卜先知,那世上还有什么烦恼事,你就给我安分点,少惹事。”
“问明白了有什么不好?至少能预做防范,我只有一个大姊,我不能失去你,就算要折我的寿我也甘愿。”汤知秋很顽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去做,不管后果,他比谁都想要姊姊活得长久。
他一把挣开姊姊的手,转身就跑。
“知秋,你回来,不许去”见他跑远,汤负心站起身想追,可一起身,铺天盖地的黑暗当头罩下,让她晕眩得几乎瘫软。
身旁的丫鬟连忙想靠近,但是都没一道男子身影来得快,娇软的身子跌入一双稳健的臂膀内,被牢牢抱起。
“我忘了知会一声,服下丹药十二时辰内忌动气、忌辣、忌荤食,仅能以蔬食清肠胃,排出浊气,方可保你心悸毛病不易再犯。”金丹对凡人的身子来说还是太烈,怕是承受不了。
禄至面有惭色,少与凡间走动的他忘了仙凡有异,太上老君炼制出的丹丸是给神仙服用的,仙体灵躯法力强大,自是无碍。
幸好他及时想起,赶紧回来补救,否则一缕芳魂回归离恨天,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你放开我男、男女授受不亲,不成体统”汤负心觉得自己晕得更厉害了,全身还像着火似的热了起来。
“不行,此时药效正在运行,若无我想助你必定丧命。”而他无法坐视不理,毕竟是他无心犯下的过错,理应由他补过。
她小脸泛红,羞涩不已“我的丫鬟她们可以扶我”
这男人胸膛吗?令人好安心,忍不住想依靠突然,她耳边隐隐传来娘亲的叮嘱一二。
负心,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他们对你好不是真心的,因为花会凋谢,永远有更美的花儿绽放,吸引男人前往采撷
负心,要守住自己的心,对男人动心是最傻的事情,你要切记,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为了让女人死心塌地的听话,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
负心,我不原谅,绝对不原谅你爹,他跪在我面前求我让那个女人进门,说他对不起她,可是我呢?他割我的心来弥补他的一时失足,他真正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呀!凭什么要我为他的错生不如死
这些话如一桶冰水浇下,她想起娘亲死前的悲伤和愤怒,让她浑身冰凉。
“咦?你的身体怎么一下子热,一下子冷,怕是邪火入身,伤了心神,你忍着点,很快就没事了。”凡人的身躯太脆弱了,一颗金丹就能要其性命。
“我不是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她不能依赖他,他会毁了她。
禄至瞧了瞧面泛青紫的女子,眉间微微拢起“你不想活了吗?”
“我我想活”她还不能死,偌大的家业和幼弟还需要她,她不可以就此阖眼。
“想活就不要开口,听话并不难。”若非受狐小小所托,他才不愿救人。
“我”
“闭嘴。”再多说几句命都要没了。
这声低喝让汤负心一僵,面容带着羞愧和懊恼,消退的红晕又悄悄浮上双颊。
是羞赧,是气愤,也是无能为力的妥协,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本事,想活命就只能靠他。
禄至睨她一眼,抱起终于终于安分的女人往凉亭外走,这汤小姐真是太难搞懂,像福娃多好,虽爱胡闹却傻乎乎的,一眼就能看透,喜妞是顽皮,古灵精怪,可也是明明透透的小人儿,就连不爱说话的阿寿也不难理解,除了性子冷了点就她一根肠子拐七十八个弯,看似聪明偏行傻人路。
他不懂人间女子,对她们的情绪起伏很无言,尤其是吞了金丹的这一位,无法用常理去揣测她的心思,也纳闷她为何表情多变,时冷时热。
“夏先生,你要抱着我们家小姐到哪里?”写翠、画眉等丫鬟神色紧张,紧盯着他。
“进房。”
“进房?”四人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挡在他面前,胳臂大大张开,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
“还要一张床。”他说道。
“什么?!”四张发白的脸齐齐盯向他,只差没抡起菜刀砍人。
“总要把她放在床上才好救治,老师抱在臂上不好行事”他眉头又皱起,不太明了地瞧着同时松了一口气的四名丫鬟“你们也病了,脸色忽红忽白?”
写翠吐了一口气,故作若无其事的在前面引路“小姐的闺房在这边,让奴婢们服侍小姐和先生。”
“不用了,你们先下去,我救人一向不许有人在侧,容易分心。”他挥挥手,不留半个丫鬟。
他救人用的是仙法,岂能任人旁观,一有闪失便会惊动上头,到时他们私自离开仙居一事就见光了。
他俯下身对躺在床上的女子说了一句闭眼,随即口覆芳唇,缓缓吐出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