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身体好不好,嗯?”
“噗。”敢情她刚那句话踩到他啦?“好,很好,超级好,好得令我害怕这样行不行啊?”杜乐茵眼眸一抬,浓长眼睫好不可怜地上下扑扇,讨饶意味浓厚。
简础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听她呼痛,这才放过了她。
简单吃过东西,简础洋出门了。杜乐茵打开冰箱,里头空荡荡的,能做的只有炖啤酒或煮果酱。他工作太忙,时常三更半夜才回家,而她身处服务业,上下班时间不定,两人不管同居前或后,总归是聚少离多。
为此,她更加珍惜呵护两人同在一起的时光。他作什么决定,她都顺从,她主动提出要求,他负责答应。在爱情里,她一向依随自己的心,毕竟人生苦短,良宵几何?杜乐茵并不希望浪费时间在故作矫情上。
她不知道自己对这男人,算不算是一见钟情。
但再见倾心肯定是有的吧?导致他那么轻而易举地走入她的世界里,堪称不劳而获,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她内心所有城池一举拿下。
而这一年来的交往相处,让她本来就有的喜欢沉淀得更加深浓,心动指数有增无减,即便简础洋对于她始终有些保留。
或许那是属于他的坚持,杜乐茵不以为意,不是高举爱情的旗帜对方就有义务摊开一切,相反地,有些人那么急切,甚至不惜侵门踏户,毫无道理地要求另一半无所隐藏,求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是所爱之人的一片真心罢了。
偏偏,真心又是世界上最勉强不来的东西。
“我不假思索,你不劳而获,宁可爱得这样浅薄”她轻声哼唱起王菲的感情生活,掩上冰箱门。无论如何,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安宁、舒适、美好且幸福。
即使没有激情存在,也无所谓。
她很知足。
犹记得在好友的婚礼过后一个多月,再见到简础洋的时候,杜乐茵脑里瞬间闪过了“命中注定”四个字。
那天同样是一场宴席,尽管没婚礼那般铺张奢华,但与会人士依旧多是政商名流。乔迁party置办在夫妻两人的家里,一间占地百坪的豪宅,屋内装潢出自名家之手,处处可见惊喜。
陶蜜亚身为女主人没空多招呼她,杜乐茵不以为意,只自己拿了些吃的,打算窝到一边去。
就在这时,她被撞到,对方险些没站稳,稳住身形的同时脚下窄细又恨天高的鞋跟不偏不倚地踩中她脚趾,疼得杜乐茵忍不住尖叫出声。
全场施予注目礼,那个不小心撞了她的女子很尴尬,赔不是之余口气隐含责备。“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杜乐茵缩在地上抚着脚,痛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压根儿没力气多说。
“rita,别这样,你自己说你那鞋跟算不算一种凶器?”沉厚有力的男声自顶上传来,杜乐茵对此声线并不陌生,她意外抬首,在看清他的瞬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男人很高大,穿越人群出现在这儿的姿态依旧丰神俊伟。他一身西装,端正的容颜如记忆里那般英俊深刻,梳理至脑后的发始终整齐服贴。他上前,朝一脸迷乱的她伸出手——果真是他没错。
只是这次,他手里并无玫瑰。
“站得住吗?”他边问她,边不着痕迹地驱散了旁人。
“可以。”杜乐茵掩住自己激越的情潮巍巍站起身,双颊一片通红,但有一半是忍痛憋的。
“怎么了?”宴席的主人陶蜜亚听闻骚动,赶了过来。
简础洋见杜乐茵站稳了,便放开了她,转而呼唤陶蜜亚。“mia。”
由杜乐茵的位置只看见男人立即转身的动作及好友明艳的脸,然后听到简础洋安抚似地回答。“没事,只是这位小姐的脚受伤了。”
“茵茵?”陶蜜亚扫过她,表情略带不安,杜乐茵何其通透,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担忧。
“不要紧,是我反应太过了。”杜乐茵朝好友一笑。
陶蜜亚明显松了口气。如今她在唐家的一举一动并不属于自己,动辄得咎,怕极了意外。
她感激一瞥,杜乐茵笑纳。脚很疼,但并非不能忍耐,陶蜜亚明知她不爱这般场合仍邀她过来,就是想有个熟悉的人,讨个安心,她不想反而成为好友心里的负担。
简础洋在旁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互动,知晓她们关系匪浅。尤其这位叫茵茵的小姐,穿着娃娃鞋,脚都被踩得发红破皮了,仍能笑得那般恬柔,不以为意的样子
他为此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
她长相并非那种令人惊艳的类型,但胜在温和清秀,透着一股舒润人心的柔雅,一头墨发直直垂落,不染不烫,整个人站在那儿有如一幅质朴古画,不张扬不华丽,却很诱人伫足。
简础洋内心仿佛被一道温和的水流浸润,但相较于此,另一种油然产生的感觉反倒令他迷茫,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见过?”
“呃?”杜乐茵愣住,睐向简础洋,只见他注视自己的方式是全然的迷惑——就像在看一个初次认识的人那样。杜乐茵眨了眨眼,他不记得了?
“噗。”听闻两人对话,陶蜜亚在旁噗哧一声笑出。“哈哈哈,础洋你搭讪的方式太老套了,而且茵茵很单纯,你别妄想诱拐她!”
杜乐茵抗议。“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是我最好的朋友!”陶蜜亚笑着揽过了她,杜乐茵明白不擅温情言语的好友是用这种方式,弥补这阵子冷落她的愧疚,遂不以为意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告诉她:我不在意。
简础洋看着这一幕,明白两人感情确实极好,瞅着杜乐茵的眸光也因而添了不少温度。
杜乐茵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