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只需一个多时辰便可抵达云庄,但由于与琴眉共乘一骑,丞允刻意放慢了速度,来到云庄大门外时已近黄昏。
“进去看看。”
站在这儿,就可以看见庄门上挂满白灯笼,灯笼下垂着一条条挽联,一股悲悯的气氛传了开。
丞允带着琴眉走了过去,门房一见他就问:“请问您是?”
“北京城毅亲王府的丞允贝勒与少福晋,特地来为云庄庄主捻个香。”他客气说道。
“原来是贝勒爷与少福晋,请稍等。”门房快步奔进里头,不一会儿就见一位老者从里头走了出来“不知贝勒爷到来,小老儿有失远迎。”
“哪的话,请问你是?”
“我是云庄的管家穆伯,在这里已做了三、四十年。”穆伯说完又垂首一叹“唉,没想到老爷、夫人会遇害,独留下才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姐,那凶手真是太狠、太凶恶了!”
听他这么说,琴眉不禁想起自己,没想到这家的小姐遭过和她这般类似,差别只在她阿玛、额娘是因意外而亡,而这家主人却是惨遭毒手!
“我们可以进去为庄主与夫人上炷香吗?”琴眉道。
“可以当然可以。”穆伯领着他们进入。
走进里头,琴眉最先发现的是那个跪地的小姑娘,她还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上过香后,穆伯请他们去后头偏厅喝茶。
丞允坐下后便问:“我想看看庄主和夫人的大体,可以吗?”
“什么?”穆伯脸色一变“老爷、夫人已入棺,这这可是大不敬呀!”
“难道你不想找出凶手?”
“想是想,可是仵作已验过尸,贝勒爷若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请仵作过来让您询问。”他战战兢兢地说。
丞允半眯着眸,观察着他的表情动作“穆伯,你的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呃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单是手,连脚走起路来都抖着呢。”他边说边抖起双腿。
原本琴眉还没有起疑心,可观察到这点后,也觉得这位穆伯真的很奇怪,瞧他的眼神这般不安,显然心里有事。
但若指他是凶手也说不过去,在这里待了三、四十年,少说也有些感情了,怎么下得了手呢?更何况庄主女儿还这么小,庄主应该年轻力壮,怎会被一名老者所杀?
或者,他有帮手?
直到现在,琴眉终于懂得丞允这阵子在烦些什么,疑点愈来愈多,却不知如何解释,怎能不头疼呢?
“原来如此,穆伯办完丧事后可得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否则这一整个庄子还得靠你打理,小姐更得依赖你,你不好好的怎么行?”丞允扯着笑,故意这么说。
“是,谢谢贝勒爷关心。”这时候正好见到下人端茶过来,穆伯立即说:“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香气正浓,生津止渴,贝勒爷与少福晋慢用。”
琴眉发现穆伯在说这话时,双手抖得更厉害,再闻闻这花茶的气味儿,直觉不对劲,似乎多了些什么。
见丞允拿起杯子就要喝下,她立刻上前道:“等等,我不喜欢茶里有茉莉花瓣,如果你的没有,我跟你换。”
琴眉强行和他换过来,动作一急竟然将两杯茶都给打翻了!
“琴眉”丞允震惊于向来冷静的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哎呀,真对不住。”说时,她暗地对丞允摇摇头,示意他别暍。
“没关系、没关系,我再请下人泡一杯来,阿虎”
“不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想必还会有客人上门,让管家一直陪着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说我们两人一身湿,是该回府换件衣裳。”丞允意会出琴眉的意思,旋即找机会走人。
“也好,今儿个谢谢贝勒爷与少福晋。”
走出云庄,两人立即上马离开,丞允虽好奇,但仍不语地望着陷入沉恩的琴眉,等着她开口。
“对了,是条母。”她突然喊道。
他立刻勒住马,认真问道:“条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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