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房里等待许久,却始终不见他回来。
此时小春噘着唇走进房里,嘴里抱怨着“不是要投靠亲戚,又跑来干嘛?真搞不懂这对父女到底在想什么,还真不喜欢他们。”
正在写花茶疗效的琴眉不解地问:“你嘀嘀咕咕的在说谁呀?”
“还不是葛祀与葛吉雅那对父女,我们这些下人们没一个看得惯他们,可王爷与贝勒爷却对他们和和气气的。”看来整座府邸只有少福晋不清楚这两个人的为人。
“阿玛、额娘不过是希望和气生财,你说的他们究竟是谁呢?”
“是一对投靠咱们府邸的父女,三年前王爷与福晋前往江南,贝勒爷把宅子卖了,我们只好搬到草屋,可他们受不了辛苦就突然说在河南有亲戚可投靠,既然如此,现在又回来干嘛?刚刚听老喳说他们送信来,后天就会抵达北京城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阿玛、额娘都以礼相待,我也应该如此才对。”
“可是那个葛吉雅她她”小春突然噤了声,不知诙怎么解释,就担心会愈解释愈糟。
“嗯?”小春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而令她更好奇了“吉雅姑娘怎么样?”
“您还是问贝勒爷吧,话我不能乱说的。”小春假装忙碌的东摸摸、西摸摸“对了,刘二娘刚刚要我去帮忙,我得过去了。”
她愈是这样,愈是让琴眉起疑,于是笑着挡住她“我才不信刘二娘找你,说吧。”
“不,我不知道怎么说。”
看小春这么紧张,好像自己逼得过火了“好吧,不想说就别说,只好等他们来了之后,我再看看怎么应对了,你去找刘二娘吧。”
小春步出房间时,脑海中净想着这番话,是呀,她怎么没想到,什么都不说,少福晋被蒙在鼓里,这样反而对她不利。
即便她问了贝勒爷,说不定他也不会说清楚,这对少福晋是很不公平的。
唉,她到底该怎么做?
走出房间不久,小春又折了回来,琴眉见了不禁问:“忘了拿什么吗?对了,如果见了刘二娘,请代我转告她,午膳的桂花糕好吃得不得了。”
“好,如果我见了刘二娘会替少福晋转达,只是只是”
“只是?”
“我有话想对少福晋说。”不管了,还是提点一下少福晋,免得她将来吃了那个吉雅的亏。
“怎么又想说了?那就说吧。”写完花茶疗效,她又继续刺绣,上次的平安袋丞允很喜欢,她想再绣个荷包送他。
“刚刚刚刚我说的那对父女真的很不好,少福晋一定要多多小心。”她再次提醒。
“反正我无害人之心,这样人家也害不了我吧?”
“不是这样,是那个吉雅她她很喜欢贝勒爷,三番两次勾引他。”
“呃!”捻针的手突地一偏,刺进了拇指内。
“天,怎么了?”小春冲过去一看“哎呀,流血了呢!”
“我没事,只是小刺了下。”琴眉漾出笑容好安抚妣,可心底却因为她刚刚的话掀起波涛。
“还是得上药。”
“不必了。”琴眉思考了会儿又问:“对了,你刚刚说那位吉雅姑娘喜欢贝勒爷,那贝勒爷呢?”
“贝勒爷对她是挺好,可我看不出有什么男女之情。”说到这,小春发现自己多说了,于是捂着嘴“少福晋,您就别再问小春了。”
“别紧张,我不再多问。”瞧她这样,不就是其中有内情才会这么仓皇“那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
“是少福晋就问问看,小春若知道什么会尽力回答。”
“那对父女是何时进入毅亲王府的?”她揪着心问。
“什么时候呀?那时小春十二岁,刚进府帮刘二娘的忙,应该是六年前。”小春确定的点点头。
“六年”琴眉身子一垮,她一直不敢问,没想到如今答案摆在了她面前,她竟是这般无法承受!
他说过,他认识他心爱的女子已有六年,这不就是指那位吉雅姑娘才是他的所爱,但为何他不娶她?
发现少福晋的身子在发抖,小春很是紧张。难怪老喳常告诫她,不该说的话别乱说,一句话就宛若毒针,可杀人于无形。
可她她却嘴碎的说了这么多,害得少福晋抖得这么厉害。天,她真是罪过呀!
“对不起少福晋,很多话是小春瞎说的,您万万刖信。”她跪了下来。琴眉赶紧上前,扶她站起“没事,我只是觉得冷,跟你无关。”“冷?”小春赶紧找来外套为她披上。“谢谢。”
“少福晋,您跟我谢什么呢?小春不敢当。”少福晋愈是这么说,她就愈是不安。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心底有个谱。”穿好外衣,她遂道,“你退下吧,我想歇会儿。”
“是。”虽然很不安,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闷闷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