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都还没掉,便被关副将送至医帐。
奇怪的是,今日的医帐中只有军医一人,而且为她把过脉、吩咐她好好休养之后,军医便避嫌似地离开了。
就这样在医帐中躺着,躺到红霓几乎快透不过气来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红霓!”
“我在。”慌乱地由床上坐了起来,红霓对四周的空气轻喊着。
“一会儿听到乌鸦的啼叫声后,立即出医帐往西走,小胡子在小山丘旁倒数第二个营账中等你!”
“好的。”红霓连忙点了点头。
“不准让人看到你的行踪!”那个声音又吩咐道。
“我知道!”
红霓又心乱如麻地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听到了那声乌啼,她立即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帐,看见原本守在帐外的军士们不知为何全睡得东倒西歪!
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红霓蹑手蹑脚地走出医帐,在夜幕的掩护下,往小山丘旁的营账狂奔而去。
她的心跳是那样地急速,她几乎要无法喘息了,但她什么也管不了了,因为她想看小胡子,想知道他究竟好不好、难受不难受!
跑得如此之急,红霓最后整个人扑到小山丘旁的帐壁上不断喘息着,半晌后,她终于颤抖着手掀开了帘帐。
但怪的是,帐内竟然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三哥我是红霓。”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担忧,红霓轻轻走入账内“三哥,你还好吗?”
静得几乎没有人声的营账,阴森森地回荡着红霓自己的声音,她愈想愈是狐疑,前进的脚步也在此时缓缓停了下来。
突然,一阵奇怪的粉末不知由何处飞出,整个撒到红霓的脸上!
“啊”粉末一触及红霓的眼球,引起的竟是一阵剧烈的辣疼感,令红霓忍不住痛呼了起来“我我的眼睛”
帐内本就一片漆黑,而痛得再也睁不开眼的红霓,只能踉踉跄跄地抱着眼睛跪坐在帐内。她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
水!她得找水洗洗眼睛!
一当这个念头兴起,红霓忍住眼中的剧痛,半爬半跪地在黑暗中摸索着,直到好不容易触及帐帘后,立即往外爬去。
“有人吗?”一出了帐,红霓立刻轻声呼救着“有人能来帮我吗?”
就这么一个人凄清地在地上爬着、呼救着,直到手肘和膝盖都被地上的小石子磨破了,红霓终于听到关副将的声音。
“天!红霓姑娘,你怎么了?”
“是关副将吗?我的眼睛好痛好痛啊!”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红霓低泣着。
“快拿水来!”望着红霓的狼狈模样,关副将?了。
老天!他要怎么跟花令交代?他将一个好好的姑娘交给自己,怎么会成了这模样了?
以最快的速度唤来了军士,并将水取来,关副将连忙为红霓清洗着眼睛,然后不断地问:“红霓姑娘,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虽然还是有些疼,但红霓依然尽力张大了眼睛,抬起头望着本来该是月亮所在的方向“关副将,月亮藏云里去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愣了愣,关副将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然后颤抖地举起手在红霓的眼前挥了挥“红霓姑娘”
“关副将,你在哪里?”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红霓的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感觉,她苍白着脸害怕地叫着“我我瞧不见你”“我的天!”镇静住心神,关副将捻起红霓身上剩余的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脸色整个惨白了。“是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