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晴大病了一场。
那夜,她回到家后,呆坐在幽暗的客厅里几个小时,凌晨两点半,原本该是去粥铺准备开店的时间,她却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坐上出租车,直奔夜之女王的神秘宫殿。
赵铃拎见到形容憔悴的她,大吃一惊,却什么也没问就迎她进来,招呼她洗了个热水澡,提供客房给她睡觉。
然而这一睡,她便严重发烧,昏昏沉沉地度过三天三夜。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黄昏,她拥被坐在床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霞光夕影,脑海似是凌乱如麻,又像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推开门,捧了个托盘进来。
“你醒啦!”来人正是赵铃拎,对她盈盈浅笑。“肚子饿了吧?我弄了点蛋花粥,吃一点吧。”
托盘上除了有一碗撒了葱花的蛋粥、两碟酱菜外,还多了一杯现榨的柳橙汁。陆晚晴看着,明明很饿了却没啥胃口,只端起柳橙汁慢慢饮下,润泽干径的喉咙。
“不吃点东西吗?”赵铃铃看出她意兴阑珊。
她揺头。“不饿。”
赵铃铃放下托盘,在床没坐下。“你这几天都没吃什么,多少也吃一点,补充体力。”说着,她端起粥碗。“你要是没力气,我喂你。”
陆晚晴闻言,苦笑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她懂得赵玲玲是一片关怀之意,不好让人家太担优。
毕竟自己不说一声便来打扰,已经很没礼貌了,又怎能任性地给主人家造成困扰?
“谢谢你,铃拎姐,这几天麻烦你了。”她哑声低语,捧着粥碗,拿起汤匙,勉强吃了几口。
“我不是早说过吗?有什么困难可随时来找我。”赵玲拎微笑谈然。“你安心在我这里住下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陆晚晴双手颤,许久,方扬起酸涩的双眸。“铃玲姐,你不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想说的时候,我会听。”赵铃铃语气很淡,但话里噙的温柔仍是暖了陆晚晴冰冷的心房。
该庆幸吧,在她遭受亲人背叛,又没勇气面对恋人时,还有这么个地方能够收留旁徨无助的自己。
泪水,静静地滴落粥里,添了几许咸味。
她又不见了!
再一次,从他身边溜走。而这回甚至更碎不及防,让他难以置信。
为什么,在他们爱得如此浓情密意的时候,她能够这般狠下心来不辞而别?她没想过,他的心会有多痛吗?
她难道不晓得,一个大男人也会受伤?
她怎么舍得让他这么痛,让他像只无头苍蝇般茫然地打转,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恨她、恨她!
恨她的无情,恨她的拎酷,恨她将自己耍得团团转,把他的心揉得粉碎。
“陆晚晴,你就不要让我找到你,不然”
不然怎样?
他还能怎样?
深夜,箫牧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在浴室洗手台洗了把脸,瞪着镜中的自己,向来神采奕奕的俊颜,在此刻却显得憔悴非常,脸色苍白,双眸布满血丝,眼皮下浮着黑影,下巴一圈狼狈的胡碴。
几天几夜了,他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公司也不去,发了疯地四处找她,好不容易在大学门口逮到她弟弟,见到他这个姐姐的“未婚夫”陆成彬显然相当震惊。
“姐姐从来没跟我们提到你。”
他早猜到了,那女人连见他的家人都那么犹豫,又怎会轻易地向自己家人握起他的存在?要不是他聪明,悄悄査阅她手机通讯簿,记下她弟弟妹妹的电话。恐怕连她家人也栈不到。
从陆成彬口中,他总算打听出那天发生的事,虽然陆成彬有些心虚,遮遮掩掩地不肯全盘吐露,他仍是拼凑出了真相。
他气疯了。“你们竟然对她说出那种话!她可是你们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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