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江隔天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净,但至少她知道要逛街可以趁太阳下山以前,她还可以混到九点,反正西雅图在冬天以外气候都还算温和。
当几乎把阳光遮去大半的男人挡住她的时候,她好半晌还反应不过来。
“我是不是抄错了?这电话是空号。”
她仰起头看着男人那张混血儿的脸孔,还有可以拍牙膏广告的笑脸,三秒才反应过来。
“呃?噢”她竟然忘了走别条路回家!但话说回来,她哪晓得还会再碰到他?
“还好,我刚出门就碰到你,真幸运。”他笑着拿出皮夹“还你的三十元,”他多加了一张十元“这是松糕的钱,谢谢你在我快饿死的时候请我吃松糕。”
紫江背后和额头默默冒出一堆冷汗。
所以,一切都是误会?
但这并不是最让她汗颜的。
“你没事吧?”她到底该不该告诉他,他昨天吃的不是什么松糕?
“嗯?”季天朗挑眉。
紫江暗暗松了口气。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天晓得那些饼干都被冲水马桶冲到哪里去了,何必执着于它们的身世之谜?
“我是说,你昨天好像有点感冒。”她尽可能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希望这男人不会发现她昨天其实把他当成了拦路抢劫的土匪,还喂他连狗都不吃的恐怖饼干。
一向习惯女孩子示好的季天朗只是回以友善的微笑“谢谢,没什么,你人真好。”道完谢,好像人情也还得差不多了,感觉到这姓江的女孩和别的女孩也没什么不同,他又开始意兴阑珊。
紫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过,十元太多了,我不能拿”她把钱塞还给季天朗。
差点害人拉肚子,还敢拿钱,她怕会下地狱!
季天朗正要出门,一方面对“恩人”的兴趣已经没了,一方面又觉得为什么女孩子吸引他注意的手段都差不多,所以并没接过那些钱。
“我本来是不用女人的钱,昨晚是例外,十块钱不算什么。”他眼角余光瞄到她的袋子,发现里头又是同样绑着丝带的透明包装纸,同样装着形状“抽象”的点心。
“你觉得太多的话,不然那些也给我吧。”他要和朋友去喝酒,老实说今天起床后觉得胃不太舒服,所以没吃什么东西,但空腹喝酒又伤胃,吃点东西也好。
紫江愣住,她从没遇过有人对她的厨艺这么捧场。
“不好吧。”她干笑。
“你要送人的?”
“没有。”来福不是人,而且送它它还不屑。
“那就当我跟你买,昨天和今天加起来十块钱,这样就不算什么了吧?还是你觉得我太厚脸皮?”一被拒绝,他就习惯性地端出平时让女孩子难以招架的笑脸来,人就是这点贱,主动黏上来的不屑一顾,一发觉对方反应不如预期,又急着想展示魅力。
紫江却对公孔雀的心思完全没兴趣,她昨天已经误会他,今天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真的挺过意不去。只是她内心小小小小──得用显微镜看但确实存在──的道德感与良心仍在挣扎,人贵自知,她做的东西连来福都不吃。
但,话说回来,也许这世界上就是有人的肠胃异于常人,即使喝了巴拉松都活蹦乱跳(其实并没有),而且她天天到烹饪班把能吃的食物做成不能吃的垃圾,浪费食物,会遭天谴啊!
难得有此异人,对她的手艺如此捧场,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两包饼干外加一点良心苛责算得了什么?
紫江天生有点阴险又怕麻烦的性格终究大获全胜。她不想遭天谴,也不想再伤脑筋要怎么处理这些呕心沥血的“杰作”而且她还替自己想好了后路。
“好吧。”她把今天做的肉桂杏仁塔拿给他“建议你,十分钟之后再吃,比较美味。”那时她应该已经回到家把门锁上并且躲起来了。他的鼻音听起来好多了,也许味蕾也已经恢复,除非天生味觉就异于常人,不然
“是吗?”他一脸新奇。
“嗯,我得回家了,bye!”这回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畏罪潜逃,她背挺得很直,一直到拐进巷子里,她才开始跑步。
惨了,她又做坏事了,回家抄十遍大悲咒够不够?她抹去额上心虚的汗。
但是大悲咒有点长,她最讨厌写字了,十遍不知要抄到公元几年,她决定帮他念十句阿弥陀佛,希望他长命百岁!
昨天,季天朗在pub锁定了一个超级辣妹,跟他一样是混血儿,有拉丁血统,目测ecup跑不掉,健美迷人,而且活泼敢玩,是他向来欣赏的型,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
谁知道,才踏出第一步,他的肚子就开始像前天一样,狂烈地扭绞,当下他杀遍天下女性无敌手的阳光型男微笑僵在脸上,冒着冷汗,铁青着脸色,脚跟一转改朝厕所前进。
他在厕所拉了多久,脏话就跟着飙多久,当天晚上败兴而归。
他的身体一向很少出状况,为什么这两天肠胃频频出问题?看样子
喝酒前,还是要吃正餐才行。他吁出一口气,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决定出去外面找吃的。
有些巧合感觉很灵异,但在求神拜佛后也许神明只会丢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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