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季天朗一手像梳着宠物的毛发般五指在她乌黑的发上梳着、揉着。
紫江翻身换边躺,想着今天的事,忍不住打起坏主意。
“你爱玩,等一下就要负责灭火。”他要笑不笑地警告道。
另一个不用到纽约的周末,紫江一放学就直奔隔壁季宅,她有磁卡和钥匙,不过通常这时季天朗会把车门开着,等她回家。
但是今天他显然有别的客人。紫江想到他们的秘密关系,在门口就停下脚步,看着车库前双手挽住季天朗手臂,穿着burberry风衣式洋装,一脸娇嗔的女孩。
这回她可没有乱吃飞醋,但也高兴不起来就是了。婚后,季天朗带着她以“他的女人”的身份见过季家几个同辈——那四个字他说得很乐,因为没说谎也不算隐瞒,谁想得到他真的跑去结婚了——没见过的也找出相本来一一为她介绍,因此几乎季家年轻一辈她都认得,其中显然不包括眼前的女孩。
而她不巧也知道季天朗的爷爷非常中意某几位千金,大有希望季天朗和她们培养感情的意思。能够知道季天朗这个时间在西雅图,加上穿着打扮都不俗的,十之八九就是她猜想的那些千金小姐吧?
她不想那么幼稚地表现出生起的样子,但心里依然又闷又酸,因为季天朗没有立刻和那个女孩保持距离,甚至还保持着亲切的微笑。
孔雀就是孔雀!
季天朗一直注意着大门的动静,没一会儿便发现臭着脸、抱着胸,无聊地踢着小石子的紫江。他知道妻子又打翻醋桶子了,无奈之余又忍不住好笑。
其实只要她开口,他会和每一个异性保持距离,哪怕是认识十几年,两家交情甚笃的青梅竹马;偏偏紫江这丫头爱面子,明明心里都酸气冲天了,脸臭得不能再臭,还要硬ㄍ一ㄥ,嘴硬地找一堆借口,有时他忍不住会恶作剧地想看她能ㄍ一ㄥ到几时?
他故意弯下身,好像正和身边的女孩交头接耳,想看紫江会不会冲进来打断他,谁知她只是愣了愣,接着就跑开了。
“”弄巧成拙的季天朗只觉得头大。
“朗?”
他看向大老远从多伦多来找他的安妮,也只好对她抱歉了“ok,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在家期间就麻烦你帮我看房子,要离开的话帮我把钥匙交给隔壁的魏老太太就行了。”
“呃,你要出门?”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几天他人在西雅图,立刻赶了过来,以为好歹可以请他当地陪多相处几天,要不然她那么千里迢迢的跑来是为哪桩?
“是啊,真抱歉,早就决定好了,我不知道你要来。”他直接把钥匙丢给安妮,立刻钻进停在车库的休旅车。
“等等一下,你要去哪?我可以”
“好好玩,就当自己家,别拘束,bye!”他咻地一声踩了油门,快闪去也。安妮小姐愣在原地,三寸高跟鞋当然追不上四个轮子,气得直跺脚。
季天朗在魏家大门口拦到紫江,没给她任何抗议的机会,就像土匪一样将她押进车里。
“放开我,你这个强盗!”
季天朗大掌压着她的脑袋塞进车门,把门关上。“你的刑期还没结束,最好给我乖一点!”他也火了,撂下狠话,紫江只好气呼呼地双手抱胸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绕回另一头上车,闷不吭声地驶离市区,紫江心想他若是真要搞七捻三,这会儿怎么会和她在车上?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看来是过分了点,只好?地先开口示好。
“要去哪里啊?我我得和外婆说一声。”她声音很软很软,几乎是撒娇了,希望绷着脸的季天朗能感受到她的善意。
好嘛,是她错了,拜托不要摆大便脸给她看紫江又露出小鹿斑比似的眼神,装可爱。
“我肚子饿”呃,通常这时示好的一方应该先问对方肚子饿不饿吧?紫江后知后觉地想。
季天朗冷硬的脸部线条和缓了下来“等一下我们找地方吃午饭,顺便给外婆打个电话,反正这两天没事,到奥林匹克公园走走吧。”
“好。”老公说什么都好,现在的紫江乖得像绵羊,至于那burberry小姐到底是季天朗的谁,她还是别扭地不想多问,反正现在季天朗人都在她身边,她又有什么好追究的?
其实,紫江始终记得父母当年争执的模样,母亲有多咄咄逼人,父亲就有多大反弹,哪怕她心里向着母亲,也难免有阴影。
她不想让季天朗觉得她善妒,不想表现得疑神疑鬼,却不知要真正让自己释怀,也要双方都愿意沟通才行,她闷不吭声,芥蒂也不会就此消失。
她还没有机会学习这道理,也还太年轻,更不知道在这场婚姻相互磨合的过程当中,季天朗又在此默默地退了一步。
谁教他没事爱闹她?既然她死不开口,那他就只好自己约束自己,不要再让这种无谓的误解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