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冲出来,持着枪。高喊着冲过来。
一刹那,天眩地转,这里,已经是终点了。
小娟是举着手出来的,被人铐上带走了,吴总有点失魂落魄,是被人拖出来的,他被带上警车里,机械地看了眼一右一左挤着自己的警察,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车启动时,副驾上一位老警察回过头来,得意地笑了笑道着:“吴总,很意外吧?我们恭候您多时了。”
“你是”吴中轩确实很意外,案发时临场就溜,可没想到能钻到别人的套里。
“我是潞州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稽瑞勇。”老警眉毛挑挑,自报了家门,惊得吴中轩喉头嗝应了一下下,可能没想到自己这么大礼遇,稽局长瞟了眼,淡淡地着:“东明枪案已经发生几个月了,还有人拿它事,我想吴总对此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不不不不,我不知道。”吴中轩否认道,有点惊惶,那事,不比今天的事小。
“你最好知道点,否则可交待不下去,现在省厅和京城都来人了,就等着审你这位神秘的幕后人呢,知道你给各地政府造成多大的被动局面吗?”稽瑞勇淡淡地道着,不过话的分量很重,惊得吴中轩坐不住了,指着自己道:“啊?我,我什么时候成了幕后人啦?”
“悍然持枪行凶,非法审讯再捅给外媒,而且蓄意制造高速路桥腐败的新闻,不是你是谁?”稽瑞勇局长道。
“啊?那真不是我,那事捅得有什么意思,大家还不都知道?我管他什么腐败不腐败。”吴中轩苦着脸道。
“不是你那就另有其人喽,不过要不是你,这棕色公文包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上。别刚拿到的啊,我听你用两箱钱去换,那你是知道它的价值喽?”稽瑞勇轻声道着。后面的没音了,他回头时,吴总正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知道不对,不知道也不对。那样子痛不欲生了,不过可以理解,谁犯了这么大的蠢事,都是这种表现。
车驶进了省城,在省厅的安排着把嫌疑人秘密关押到了武警护卫的一处地方,随即稽局长专程到省厅进行了汇报,两个小时,连下两名重要嫌疑人,风光占尽,稽局在直着脖子从省厅大院里出来的,怕是今天以后,省厅的同行得去潞州听经验报告了。
不过在上车驶离省厅不远时,他借故给家里捎点东西下车了,到了一家商厦里,他摸着手机,看着屏幕上一条短信,那是一条促成今日大围捕的短信:追踪1300099,棕色公文包,东明枪案主谋。
两天前这条没头没脑短信来时他很奇怪,不过彻查机主之后更让他讶异,机主来自滨海市,是一家会所的老总,那样的人一下子让他联系到了外逃的李玫莲和柴占山,更何况在追踪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潞州,进一步确认了这个报料的准确性后,他按着性子没动,直到枪案再发,追踪着信号在高速路出口堵截成功。
现在他觉得这不仅仅是个知情人那么简单,不定会是涉案人。
他回拔过去了,拔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他想了想,想到了很多人,不过无法确定是那一位,踌踌了良久,在出商厦的时候,他悄悄地删去了这条短信。
有很多人愿意活在幕后,那就不必打扰了。这个纷乱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日,潞晋高速路枪案、爆炸案嫌疑人出逃一小时零四十二分被成功缉拿,新闻现身网上,引来赞声一片,又因此连下积案十数件,潞州虽是发案地,可警察的民意不降反升,受害最深的东明大酒店专程送了一件“人民卫士”锦旗,敲锣打鼓地送到了正在准备庆功会的刑侦支队。
也在是日夜里,网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则新闻,滨海路桥的老总麦志基因为涉嫌行贿和财务造假问题被警方带走协查,之后又传出该公司蓄意制造路桥建筑问题,打压竞争对手的传言。后据麦总被放出来了,不过他代表公司公开出面道歉炮制假新闻的事,消息一出,网上哗然一片,矛头所向,都是这家有苦难言的路桥公司。
此时的官方才珊珊来迟,对于网上曝料高速路桥质量问题有了一个清者自清的结果,都在高调地梳理着当年在建的高速路里程,未再提及什么质量问题、什么贪污腐败的事,而且各地高速管理局都在加强防控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总之是,一片大好。
又过数日,全省刑侦工作会议在潞州召开,这项殊荣花落潞州也是因为各地数起枪案命案在潞州突破的缘故,刑侦支队的发言人赵家成代表整个专案组做了事迹汇报,据他有望成为下一任支队长的人选,不过在梳理整个案情中他发现了很多疑点,比如,嫌疑人覃国立交待包是有人给他的,可他却不清是谁。也一直强调是有人让他去交易的,可他更不清是谁。只能清有个根本无主的神州行号码。比如,稽局怎么会知道线索设伏,抓到了吴中轩那条大鱼?最终牵扯出了滨海路桥公司,找到了丢失的硬盘?再比如,把吴中轩诓回潞州交易的是谁?也是个谜。
好在瑕不掩玉,毕竟下了这么数起大案,在有些关键节点上他知趣的绕过去了,任何时候,功劳和成绩主要的。对此此事后来也有了一个牵强的解释,根子在是潞州新发红色通缉令那个人身上:
姓柴,名占山。
香色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