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张。”
“不怪你。”
铖王妃信任蒋嬷嬷就像是信任自己,见她满脸懊恼的模样,铖王妃还反过头来安抚蒋嬷嬷:“别多想,我知道阿嬷是为我好,这事情早晚也瞒不住的,早知道些就早知道些吧,也无大碍……”
顶多就是多些麻烦。
蒋嬷嬷看着眼神一如闺中少女时满是依赖信任着她的铖王妃,心中揪紧时脸色也顿了下,有些慌地垂眼避开了铖王妃的脸。
“您慢些,有台阶。”
铖王妃拎了下裙摆迈了过去,主仆二人朝前走着,一直跟在身后的绫音却是眸色冷淡地看着蒋嬷嬷的背影。
这个人……怕是真有问题。
女郎没冤枉了她。
绫音朝着身旁一个身形较矮的丫鬟看了一眼,那丫鬟顿时了然垂眸,而绫音则是快步跟上了铖王妃她们,越发警惕地守在铖王妃身后,连带着将她身边的蒋嬷嬷也放在了防备的范围之类。
老太妃的院子里站了许多人,瞧见铖王他们过来时连忙退开让他们进去。
铖王妃一入屋中就被那扑鼻而来的药苦和血腥气熏的脸色一白,喉间翻滚了滚,腰肢都有些软。
“王妃,您没事吧?”
绫音上前一步扶住铖王妃腰间,见她脸色苍白,她忙从袖中取出个药囊放在铖王妃鼻间:“这是秦娘子先前给的,您若难受就闻一闻,里头都是香草果干,不会伤您身子。”
她说话间手中在铖王妃手心附近的位置轻按了按:“这是女郎央着秦娘子教的,能止晕眩孕吐。”
铖王妃掌心臂腕处有些刺疼,可方才那股眩晕却压了下去,鼻息间的那股清冷淡香冲淡了刚刚那些让人作呕的气味,人也舒缓了过来,她接过那药囊有些感激地低声道:“多谢。”
绫音见她缓和才松开手。
屋中老太妃榻前站着两个大夫,那二人都在低头替老太妃施针,床边和被面上都能瞧见些血迹,而床上老太妃的脸色像极了即将枯败的花,那油尽灯枯的衰败之色,怎么都遮掩不住。
铖王上前:“太妃怎么了?”
“太妃方才病症发作咳了血,这……”
两个大夫有一个本就是王府的府医,另外一个则是被特意留下来的太医署的人,二人皆是看得出来这铖王府的老太妃情况不好,怕是也就在这几日了,可是这话没人敢说。
铖王妃看着二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见铖王脸色难看地将二人叫了出去,她缓步上前,就瞧见老太妃是睁着眼的,看到她时那浑浊的眼睛都亮了些。
“母妃。”
“你回来做什么……”
咳……
老太妃一句话刚说,就猛地用力咳了起来。
铖王妃眼见着她呼吸不畅,连忙上前将人扶着,她早就听惯了老太妃的冷言冷语,往日也没少跟她吵嘴置气。
她只以为老太妃又像是过往一样怨怪她先前跟棠宁离开,伤了铖王府颜面,一边替她顺气,一边说道。
“我自然是回来看您的,您别生气,好好养着身子,就算想要教训我也得您好起来才行。”
铖王妃温言细语,
“您往日里中气十足,如今这般病怏怏的可吵不过我,等您好起来我再陪你闹,也让您的小孙儿孙女跟您玩。”
老太妃到了嘴边的骂言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她神色仲怔:“你……”
“我有孕了,已经四个月了,您不是一直都嫌弃府里孩子少吗,如今我给您添一个,您快些好起来。”铖王妃说道:“我跟谢天瑜的事情不管如何,您终归是他长辈,您得身子好了才能含饴弄孙。”
她宽慰着老太妃,却不知自己的话让得原本孤注一掷的老太妃顿生退怯,刚才还死死掐着铖王妃的手猛地松了开来。
她居然怀孕了,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怀孕?
她……
老太妃原满脸难以置信,荣玥怎么可能会怀孕?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她忍不住低头看着铖王妃有些微微突起的小腹,本来想要说的话全数卡在了喉咙里,浑浊不清的眼陷入挣扎。
那是她的孙儿,是荣玥这么多年唯一的血脉。
若是荣玥知道,她还会留着这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