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最快的马,林清华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白影”
林清华回头望着自己的这支骑兵部队,心中满是欣慰。这支骑兵是林清华重新组建的,他把镇虏军中的三千名骑兵与马满原手下的两千名骑兵混编到一起,单独组建了一个骑兵师,由马满原任师长。马满原开始时一再推脱,说自己不愿投降明朝,林清华苦口婆心的劝说,说马满原只是他的师长,并不是明朝的师长,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带领自己的部下离开。见到林清华这样说,马满原赶紧表示自己绝没有走的意思,只不过他对明朝非常痛恨。林清华只得继续说服他,甚至向他透漏了一点自己的抱负,这才说动马满原出任师长之职。马满原不愧是骑兵天才,几天的工夫就把两股力量顺利的合为一股,使得镇虏军有了一支真正的骑兵部队。
林清华知道马满原与白旺之间的纠葛,因此今天他并未带马满原来,将他留在军中继续练兵,自己仅带着洪熙官和一千骑兵前来会晤白旺。
到了离白旺大营还有一里的地方,林清华见到白旺军队已做好了战斗准备,于是命令骑兵停下,自己率领二十名骑兵缓缓走向白旺大营。
白旺很快看清了来人,待林清华来到辕门外,他隔着辕门喊道:“不知林大人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林清华笑着说:“怎么,老朋友来了连杯茶都没有,而且连门都不开,真是让我失望。”
白旺吩咐副将指挥人马戒备,自己带着几个亲兵打开辕门,将林清华引进了自己的大帐。
林清华端起一名亲兵奉上的清茶,用嘴吹了吹茶叶,抿了一口,说道:“上次我到将军守卫的襄阳城,将军就用这苦苦的茶招待我,我还以为是将军怠慢使者呢,今日方知将军天天饮的都是这苦茶,才知道将军并非是我想的那样,还望将军莫要怪罪于我呀。”
白旺说道:“林大人到这里来恐怕不是为了品茶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绕圈子了。”
林清华放下茶杯,说道:“我听手下来报,说有支大军驻扎于此,特来查看,没想到却是故人,这可真是有缘呐!将军在荆襄一带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北上呢?”
白旺道:“这是我军机密,请恕我无可奉告。”
林清华道:“将军就不用瞒我了,我知道将军是奉了闯王的命令,北上勤王的。”
白旺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你知道了也没什么,我军还是要北上的,凡是敢阻拦我军的,我军定然将其消灭!”
林清华道:“将军误会了,我不是来阻拦将军的,我是来救将军的。”
白旺道:“救我?此话怎讲?”
林清华道:“不知闯王给将军的军令是什么?可否告之在下?”
白旺眉头一皱,说道:“这军令岂能给外人看?你不是在说笑吧?”
林清华笑了笑,说道:“你不给我看我也能猜出来,此次北上,你无非是两种战法,一种是从武关进关,经过商洛,北上蓝田,然后进入西安;另外一种是直奔潼关,与守卫潼关的顺军里应外合夹击关外的清军。显然你的战法是第二种,否则你也不会从我这里经过了,我说的对不对?”
白旺默不做声,算是默认了林清华所说的话。林清华见他不说话,接着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以将军的眼光不会看不出这是个死路,因为潼关外驻扎的是满清最精锐的部队,而且由号称满清第一猛将的阿济格统率,不说别的,光是他的人马就比你多一倍有余,你这么呆头呆脑的闯进去,恐怕凶多吉少啊!”白旺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君命难违呀!闯王命我月底之前赶到潼关,否则军法从事,我能不遵命吗?作为一名将领,最重要的是要服从指挥,我不能抗命!”
林清华说道:“将军难道没有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作为主帅不一定能全部把握,这就要求手下的将领能灵活的运用战略战术,不能遵循那些不合理的命令,只要能达到最终的战略目的,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闯王的目的是解除西安之围,只要你能将清军牵出西安,那么西安就能解围,则闯王的目的就达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白旺疑惑的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去潼关,去别的地方?”
“对,你说的对,去别的地方!”林清华很高兴白旺能一点就透,说道:“兵法上不是有一招叫‘围魏救赵’吗?咱们就用这招。现在清军主力都集中到了潼关一带,山东和直隶的南部兵力空虚,只要我们猛攻这里,就不愁清军不回援,那时就能解西安之危了!”
白旺显然有些动心了,犹豫的说道:“那,那岂不是抗命?若是闯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林清华道:“你解了西安的危局,闯王连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闯王不高兴,你也不用怕,还有我呢,只要你不进西安,跟你自己的部队在一起,他还能把你吃了,大不了你来投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
白旺望着林清华,神色凝重的说道:“我是不会背叛闯王的,你就不要打小算盘了。来人呐,送客!”
话音刚落,几个亲兵就把林清华连推带搡的“送”出了白旺的大帐。林清华自然是不甘心,一边被人推着走,一边回头大声喊道:“白将军,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在西平寨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