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月光不黑化（8）

    军中，祖父采鸥与父亲采柳经过二叔采樱、三叔采桦和大哥采归的轮番劝解，从皇家凉薄到采家势危，从儿孙满堂到家破人亡，终于同意利用军心控制五万西北铁骑，默许大哥与五万燕州驻军的主将、副将称兄道弟，打得火热。

    其实，二十五年前采家并没有这么雄厚的背景，甚至可以说生死皆在帝王一念之间，虎符一分为二由皇帝和祖父分别保存，手底下至多两万人能听命。

    先帝尚允拓嫌堂叔荣亲王尚尊碍事，借以下犯上之名将其软禁，为安抚其后人特意给堂姐尚允惜赐婚定国公世子之长子采柳，后因宛越国屡屡进犯，又不得不放兵权给祖父。

    祖父袭爵后，皇帝始终没有封嫡长子的世子之位，是以祖父给另外两个儿子相看的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岳家。

    然而，岳家太过争气——二叔采樱的岳家苍遥从西北军伙夫一路飙升燕州驻军主帅，最后成为正二品大司马，不是没有别的人选，只是尚嘉被苍遥的妹妹苍昭仪苍逸舌灿莲花忽悠瘸了。

    三婶银翘家更夸张，父亲银川原是被荣亲王事件牵连流放三千里的罪奴，恰逢太后崩逝先帝大赦天下转为平民，只因父亲战时负伤为银川所救，父亲、二叔皆有良配，祖父允诺三子同银家独女定下亲事。

    谁能想到，定国公幺子娶罪奴之女给银川刺激到了，为了能让自家女儿不受委屈，中了榜眼后被封正六品翰林编修，女儿成婚后希望自己成为女儿坚实后盾，看出采家欲对抗皇族，更是用尽手段爬到了九卿之一的大鸿胪。

    正三品大鸿胪与正四品大鸿胪参事只差一级从三品，可参事、知事能有多个，大鸿胪却只有一个，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能在一个从品混到退位。

    只因文武百官唯独银川精通七国语言——西北宛越国、正北漠南国、辽东昌黎国、西南滇国、正南广信国、海上倭国、东南琉球国，外交能力太强，无人争锋！

    所以各方面的人才成就采家如今被架在火上烤的“大好局势”，让祖父忧心不已。

    这五年时间我和小十采心跟在公仪漱月身旁学了不少知识，也从称药变为抓药，从简单的伤口包扎学到了急救，在特制的人偶练穴位练到手抽筋。

    每天早晨傍晚跟五哥采止对打，两年才能跟四肢不协调的采止打成平手，又开始跟学霸采亦对练，果然学霸就是但凡接触到的东西都可以变得擅长，这一练三年都没打得过。

    夏日炎炎，闽州倭寇横行，从海岸向府城一路烧杀抢掠，百姓死伤无数，许多伤患死于高温下的伤口感染。

    经百官上书方求得皇帝命回京述职的二叔采樱、三叔采桦率军抗倭，并派遣太医去闽州，我被三哥采亦安排随公仪漱月去南方，给定国公府收一波民心。

    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两位叔父带了各自的儿子采莫、采故两位兄长率先锋军五千稳定闽州两万守军军心，两位叔父率大军开拔在后。

    太医院共来了五位太医，四男一女，加上我和小十采心两个打下手的，四位军医同行，一行共十一人，两位年纪大的太医被马颠的七荤八素，不得已借宿农家等大军。

    我和采心是第一次骑马急行军，尽管之前跟三哥学过马术，大腿内侧还是磨得渗血，自己上了药用纱布小心裹了薄薄的一圈，并将换洗的两身衣服分别垫在马鞍。

    公仪漱月被司空长风扶着，看样子是有些中暑了，大家只得等日头小了再出发。

    一千二百里，五千人马耗时五天，途经村庄看到一些逃难的百姓，越往海边走状况越是惨不忍睹。

    行至鹭岛更是尸横遍野，渔夫的房屋烧的仅剩石头砌的焦黑墙体，战乱时最可怜的永远是女子，随处可见衣不蔽体的尸身，老幼残则永远是第一批被杀死的人，或者拿来要挟人。

    望着凄惨的景象每个人都好似被点燃的炸药，只等倭寇出现便成为凶器。

    一个时辰过去，眼尖的采莫发现了诡异的身形，短兵相接时火花四溅。

    我惊讶于敌方的身手，第一反应是电影《镖行天下之神武大炮》里面的武士：“四哥当心，他们可能有两把刀！”

    似乎是憎恶我道破暗藏的杀机，一枚手里剑飞来。

    “叮”的一声，采故一枪打落：“小九儿，保护好小十和其他大夫！”

    有资格随军的大夫多少会些拳脚，采心也是跟着我一起不分冬夏地练过，大家一起努力相互配合，总算歼敌上百的同时活捉了五个，四哥和六哥去审讯，我们几个开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