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岁上手给我一个爆栗,恶声恶气道:“还好意思说,这都大半个月了,早消灭了那群倭人!二叔和三叔留在闽州协助林傲将军守城,刚好多训练一些水师。”
“九妹九妹,下人来报说你醒了?!”采莫的声音欢快而急促,步伐矫健像是飞奔,人未至声先到,“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的脑子里又开始唱那首魔性的老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四哥,你还是柔儿和小九任选其一吧。”
采故紧随其后献出酸梅子:“柔儿,你喜欢的口味,来一颗!”
采亦终于露出笑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六弟,谢谢你把小九带回来了。”
采莫狠狠将他一把推开:“别拦着我跟九儿说话!”
我(???.???)????,四哥,你多少是有些雷无桀在身上的:“九儿是什么鬼?”
四哥,你《红高粱》看多了啊?!
采莫自己搬了一张凳子笑嘻嘻坐下:“柔儿太肉麻,小九你也不小了,所以九儿正正好⊙▽⊙我机智吧?!”
我(?_?|||)尬笑:“机智如你~”
正想追问白月光男女主,门外响起樱桃的声音:“小姐,司空夫人来了。”
几位兄长都退出去,二哥翻窗户从后院去了自己的商院,我让芭蕉给自己梳了简单的发髻,换下中衣套上抹胸、飞机袖和百迭裙,走到外间会客室。
抬眼望了望,司空长风遥遥的站在院门口等候,几位哥哥贴心的走到院子外闲聊,给我们两个女子留下空间。
我直接开门见山:“漱月,玉清波你接触过多少?”
公仪漱月惊诧于我突如其来的疑问,诚实地回答:“几年前他母亲病危,我曾入府诊治,但因其讳疾忌医,不遵医嘱,后来误食了相克的食物导致中毒从而加重了病情,最终不治而亡,我跟他致歉表示尽力了。”
我试探地问:“他是不是笑的很善解人意,说不怪你?”
公仪漱月意外地看着我:“你怎知?再后来,他母亲出殡后他说心情抑郁约我出来,我与长风有婚约,那年已经将三书六礼走过五礼,只等迎亲那天举办婚仪宴请四方,是以为避嫌告诉了兄长,三人一起,他好像更不开心了。”
我又问她:“他该不会当着司空长风的面还送你贴身之物吧?”
公仪漱月震惊到呆滞,木讷地点头:“那日长风陪我采药归来,他突然到我跟前送我玉佩,我婉拒了。”
我被玉清波的骚操作逗笑了:“还真是够反转的,白月光没黑化,深情男二倒成了绿箭?!”
那时我们都以为玉清波图谋不轨,且报复心强,直至我亲自接触到他,算是明白了被强行走剧情就是怎么都逃不掉非得遇见,不过早一时晚一时。
深秋时节,银杏金黄,枫林尽染。
我撑着油纸伞孤身一人在西岭湖观赏秋日蒙蒙细雨,坐在凉亭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瓦当,脑中思绪万千。
今日采止成婚了,妻子是锦华城郡的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在女校当女先生,于书肆相识,探花郎的爱情就此展开,一切沉静美好,循序渐进。
而我自从战场伤到小腹无法生育,再也没人催婚,怎一个痛快了得,当然,来例假不痛的死去活来就更好了,好在不常来。
本来大家都瞒着我,直到六哥跟三哥起冲突骂了他——
“采亦,你始终对小九儿挑剔,因为你的一个决定她这辈子都毁了!怎么的,我跟四哥心中愧疚,为免妻子说三道四刺激小九儿,我们可以终身不娶,你呢?状元郎!”
采亦的表情先是跟我一样迷茫,随而缓慢问出疑惑:“什么意思?”
采莫颓唐地坐在椅子里,双眸泛红:“九儿伤了内府……怪我没有护住她……”
采亦的身子明显晃了晃,扶着椅子都没站稳,径直跌坐在地,喉咙沙哑:“怎么会……我……我不是……”
采故怒火未消:“你的确不是故意,你是有意的!什么为定国公府多挣一份名誉,如今的定国公府差那些吗?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比我和四哥还要亲,怎么能这么恶毒?!”
采亦愣住,难以置信地抬眸望了望采故,又低下头自嘲道:“是,我恶毒。”
采莫更冷静:“我只问你,为何?之前你和五弟待九儿最好,为何如今这般冷漠无情?”
采亦从未有过的麻木,讷讷道:“如果你突然知道,她不是柔儿呢?”
采故提着采亦的衣领,怒目圆睁:“那我问你,她可曾伤害过我们半分?可有真心待我们每一个人?可有为采家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