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舞步的时候,故事结束了。
你还会在某一个黄昏来找我。我们坐在校园的石凳上,看晚霞褪去最后一抹光辉。你问我:“他是不是我今生等待的那个最爱我的人呢?”
“或许吧。”我懒洋洋地应付着,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点燃。
你看着我,没有说话。
“太阳落下去,明天还会升起。爱情走了,还会回来吗?”
我们都不再说话,那一刻,安静极了。
(六)
三年后,我在洁白色的病房里看到你熟睡的样子,你是那么恬静。我知道在经受所有的伤害之后,你学会了平静地面对死亡。我真的不该责怪你,可是我心里不能原谅发生的一切:即便他抛弃了你,即便你有了他的孩子,你也不应该在痛哭失声的夜里想到死亡。至少,还有我,还有我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你。
在你床头的桌子上放下一束洁白的野菊花,我离开了。
没有人预料到发生的一切,更不会有人阻止一切的发生。我把他从另一个女人身旁拉过来,往死里打。三年了,他抢走了我所有的梦想,然后又狠狠地把它碾碎。
我要报复,至少那一刻,我是痛快的。
有同学后来告诉我说,那时我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杀人犯。
(七)
从拘留所出来,我就被学校除名了,而你,也消失了。
我在那座小城中孤独地走着,没有任何目标。原来失去了你的背影,我就失去了一切。那些诗行里的柔情和刻意伪装的坚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在街道中央,我停了下来,拿出那把沾满灰尘的吉它,边弹边唱起来:“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象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的时间一点一点化成热泪”唱着唱着,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我在象牙塔里的青春,原来是在等待一棵永不开花的树。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够狠的啊!一下子打断了他三根肋骨。”
(八)
你说你决定不再见我。这封信是你留给我最后的纪念。当你的好朋友芸儿把信交给我的时候,我把它捧在心口。
你说其实你知道我多么认真地爱你,也知道我在远处默默地关怀着你,可你却固执地要选择一份浪漫的爱情。因为我不会牵你的手,也不会在你的耳边说情话,更不会送你玫瑰花
我默默地从背包里掏出写给你的所有诗稿,一页一页地撕成碎片,连同你的信一并点燃。
你知道吗?那个“木子”的爱人就是你啊!他从决定追随你的那一刻开始,就把爱情写在目光里,和你的身影一起舞蹈啊!
芸儿听了我的喃喃自语,竟然忍不住抽泣起来。
(九)
很多年过去了,我从芸儿那里断断续续地听到你的消息。她告诉我你现在在一座大城市里快乐地生活着,所有的痛苦的往事都已经快要被你忘记了。你要我放心,要我为你坚强地活下去,如果有来生的话,你会选择做我的新娘
可我真的很想问你:今生,除了我,你和谁一起舞蹈?
2002年10月12日凌晨0:00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