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以对

    当我在某个时刻或者因为某一个场景而突然沉默的时候，一定是因了某种思绪或者某些回忆的泛起。

    就如此刻，走在哈密市区马路上漫天纷飞的大雪中，仰望天空，突然看到一朵雪花，箭一样从天空射下，来不及闭上眼睛，这片雪花已经击中的眼睛，很有一些疼，这疼让人不由自主想起洞房花烛夜时新娘微微的呻吟。马路上的积雪差不多有手掌厚，踩在上面，雪也在呻吟。这是在十月。

    上了车，从市区出发，向哈密的更深处伊吾县走去。

    过了北出口，路上的积雪更厚了，我很担心这样的道路是不是适合于出门，但开车的司机师傅却淡定自若，同车的卢主任和哈密市建筑设计院的刘院长谈笑风生，这让我悬着的心安稳了下来。

    这样的天气很多车不能出门，路上的车比平常少了许多，我们的车速不快，很平稳，车窗外一派皑皑的景色，有些刺眼，间或有一些树木、牛羊或者其它动物在皑皑的雪野中低头觅食，像是一种剪刻的影像，给这漫天弥漫的白色帷幔一些很生动的细节。让人心生欣慰和惬意。

    自然而然地和卢主任说起我们初识的时候，那是在09年的10月初，因一个工程事宜，我独自一人带着图纸来到哈密。那天是小杨师傅来接我的，哈密的天气晴朗的像是刚刚浣洗过的蓝绸衫，而刚进了山，雪花就开始零零散散的飘下。说实话，从十月的上海到十月的哈密，我想天气可能会有些许变化，但不会过于让人应接不暇吧。但这现实就给我了当头一棒。越往山里走，雪越下越大，过寒气沟的时候，路上已经有积雪了，小杨师傅在一处停车点把车停下，准备安装防滑链的时候，他把车门打开了一下，那飘舞着的雪和刺骨的寒风钻进车里，生生地让人连打了几个喷嚏。再往前走的时候，小杨师傅给我讲了许多关于哈密的景致或者故事，这“一日走四季”就是著名的景致之一。

    过白石头风景区的时候，小杨师傅专门绕了个弯，带我去看了白石头的故事。那个雕塑没有给我太深的印象，倒是转过身时，近处的原始森林和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头形成的强烈反差，让人顿生天旷地邈之感。想想一个人，其实也就是这天地之中的一片雪花，不管下落的过程何等袅袅，终究是要落在大地上的，而一旦落在地上，和无数的雪花层叠相加，谁又能够分辨出谁是哪一片呢？

    想着聊着，只觉得才是一晃的时间，就到了口门子。还是进了那家老店，通过卢主任和店主的寒暄，看得出他和店主是很熟悉的，后来才知道，由于经常往返于哈密和伊吾，不论是开会还是其他公务，在半路上解决一顿饭是必须的，因此，往往他从这头出发的时候，会给店家打个电话，先给准备一下，否则，遇到路上堵车或者其他事情，可能就要饿肚子了。

    一碗羊肉汤下肚，身上暖和了许多。继续驱车向前，刚到前山乡的时候，看见乡党委书记早已守候在路边，见到卢主任和刘院长，急忙从怀里掏出几张图纸，在漫天大雪中铺开在地上，就一些技术问题咨询探讨，我听了几句，大都是富民安居工程的建设问题，既要省钱，还要优质，更要安全，同时说要抓紧施工，这第一场雪已经下了，不能让一个农牧民挨冻受罪。卢主任和乡党委书记一左一右，把刘院长夹在中间，说话也是一唱一和，半是求助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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