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幸福,什么都不是,两手空空,空,空。
我知道,我要的真的太纯粹,不愿与人分享的温暖,只是贪恋那样温和的笑容,那样宽厚的胸怀,我以为,那里真的会是我的天堂。
我以为。天使有了翅膀就是幸福的。
我总是以为尼古拉斯有张隐忍的脸,他说:如果不能感觉微风吹在脸上,要翅膀有什么用。
如果不能快乐的飞翔,做天使又有什么用。我弄断了自己的翅膀。任凭角落里舔拭颓靡的伤口。角落里,我抱紧自己。
有故事说,如果一只野兽受了伤,它会找个山洞躲起来,一边舔舐自己的伤口一边咬牙坚持,可一旦被人嘘寒问暖,它就会受不了。我把那只野兽想象成一个敏感的孩子。
我就是那个孩子。
喜欢仰望天空,寻找缺口的那个孩子。我害怕有一天,我已不能再这样叫自己孩子的那天。想要看很多很多的书,很多很多的电影,想去坐地铁,从起点到终点,从终点回到起点。想就这样多好,可以一直这样。简桢说,我不断漂泊,因为我害怕一颗被囚禁的心。他们总在问我,蝴蝶的翅膀断了还会飞吗?会的,会的。我在飞。用没有被囚禁的心。他们总在问我,蝴蝶,你飞了吗?会的,会的。我微笑。
那时候我唇角飞扬。我可以任意撒娇,可以张开我的翅膀,在云朵里穿行,我终于找回了我的纯美的微笑,我以为,这里会是我的全世界。
黑暗里的灯光象一片沼泽,吸引我不停的陷落,陷落。不能自拔。天使的翅膀依然在飞翔。我再不要回到原来。总有这样的感觉,自己一直留不住什么人,长久的,毫无芥蒂的交往。所以,我一直都在背叛着自己,用逃离来满足圆满,很悲哀的感觉。
温暖的感觉再也不在。
原来,快乐的时候,大地都是快乐的。忧伤的时候,天空都是哭泣的。
我的天使之城在哪里?
记住了一句话。
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
夏可可对我说,喜欢文字的女人注定很伤感,可我希望你快乐,尽管很空洞,但我还是希望。笑,喜欢她飘来飘去里的话,我天生敏感,可我不够聪明;我天生叛逆,可我不够坚强。我明白我们都可以读懂彼此。在网上已经很少和陌生人接触,我只会认定那些让我心安定的人。知道自己一直无法从容的面对很多人,很多事。一直喜欢逃避面对现实。心里温暖,会对那些孩子说,泪儿抱抱。这样喜欢没有顾忌,没有心机的交往,看着自己一天天在旋涡中沉浮,却有了少有的安定。在边缘挣扎的日子,已经云开雾散,不会再颠沛流离的想要放逐自己。开始喜欢一句话,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以江湖。
十二月的第一天,开满暖气的房间里,这一刻,我很冷,我用冰凉的手指敲着冰冷的键盘,很冷,冷。午夜12点,我在等待迎接灰姑娘的南瓜车,钟声响彻,水晶鞋流亡,我在微笑。看着发光的屏幕,象个孩子一样没有目的的笑,听着蓝给我的天使的翅膀,从早上听到晚上,然后看很多人说话,静静的看很多不曾相识的人在世界任意一个角落里相聚,尽管陌生,却很想拥抱每个人。喜欢和女孩子漫无边际的聊天,一见如故。不是个喜欢强求的人,所以害怕告别,会很认真的幸福,很快乐的付出。我愿意做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会不小心伤害着谁,但从不会放弃飞翔。
翻找来很多电影,看情书,那时花开,想飞,想要知道自己的感觉还没有麻木,还可以流泪或者微笑。想要看的岩井俊二和宫崎俊都没找到,翻更多的网页,只是换来时间的流失。一个人,想就一个人这样也可以相濡以沫。
一直想要行走,面朝大海,走在向日葵盛开的山坡上,有风吹过脸庞,没有翅膀又能怎样,一直想要奔跑在漫山遍野的向日葵里,在开满太阳花的山顶上,耳畔飘落着天使的翅膀,我跟很多人说,我想要行走,一个人,在温暖的城市,看很多的人。可是,我还坐在这里,只有越来越苍白的脸,越来越长的头发。我只有我自己。
我无能为力。
记得八月照相馆里的话,我知道爱情会褪色,就像老照片。而你却会在我的心中永远美丽,谢谢你,再会。
我知道,就算是老照片,记忆也已褪色。
我知道,我要的幸福,只是幸福。
期待着蔷薇花开的清晨,拂去满眼的尘埃,发现,其实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后,只是我从未转身。
2002。1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