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芊芊站在楼阁雕花的窗旁,看着那些细致而温婉的景致。残败的荷叶,脉脉的流水,带着一种伤感的味道。萧索而冷寂的秋色,让芊芊不由地想起了黛玉和湘云在月夜感怀身世,呤诗“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来互相怜惜。芊芊站着怔怔出神,一点儿也感受不到这屋子的喧哗与热闹。
张慕天主动向总编申请到那个文人大聚会中去采访,只因为他见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沈纤衣。小衣,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总是喜欢扬着一张自信的脸挑衅似的看着他。她率真,把一切的情绪都清楚地印在那张总是笑着的脸上。可经过那件事后,小衣就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任他怎样地努力去寻找都没有音讯,而现在终于有了一点消息,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张慕天走进“秦月亭”眼光就落在倚在窗旁的女子上。她穿着七分袖的浅蓝色的衬衣,袖口绣着细碎的花。记忆中,小衣甚爱浅蓝色和火红色,更喜爱那些有着绣花的衣裳。她的手上戴着一只碧玉的镯子,手腕上有红莲的刺青。这就是小衣的风格。
“小衣,小衣。”张慕天试探地喊着。芊芊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特别的声音,脸色顿时惨白。没想到自己躲避了怎么久,还是被小天找到了。为什么自己想忘记的,快忘记的,却又必须在熟悉的人的面前再次被唤醒。
芊芊转过身来,冷淡地说:“小天,好久不见了。”他还是喜欢简洁明快的t恤牛仔,散发出一种干净纯粹的气质。相对于多年前那个开朗或拨的男孩,小天明显地成熟了,在温和中添了几许凌厉。
张慕天愣了愣,没想到小衣没自己的欣喜,反而是这样地疏离而冷漠。真的是那件事伤害了她吗?那些前尘往事难道她还是无法忘记吗?张慕天紧紧地问:“小衣,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你走了之后,到底生活得怎么样?”
芊芊惨淡地笑了,幽幽地说:“小天,你又何苦寻找我呢?有些事,已经过去就无法挽回;有些人,缘分尽了就不再相逢。而,现在,小天你却再次出现,是否意味着我必须为那些过去再次忏悔和赎罪呢?”是呀,本来那些充满着血腥的过去,在岁月的变换中已经渐渐地淡去,却因为熟悉的人却再次被唤起。是不是,上天真的不原谅我的罪过?芊芊的神色黯然,落寞而略微苍白。
张慕天没想到小衣真的无法忘记,甚至没有解开心结,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难道这些年小衣就在这样的自责中丧失了天真与活泼,而如此地颓废与冷漠?于是,张慕天淡淡地说:“小衣,正如你说的那样有些事过去就无法挽回。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把过去放下呢?何况那些事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又何苦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呢?小衣,如果我不出现,你真的能够放下吗?不,你不能够!因为你过于在于,在乎一切,这注定你永远不可能放下。”
芊芊被张慕天的话说得哑口。的确这些年往事如梦魇一样跟随着自己,那些浓厚的血充斥在空间里久久不肯离去。芊芊转变话题,问:“小天,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现在如何?”
既然小衣不愿意再回想,那么自己也就不需要再谈下去,淡淡地笑了:“我现在还不错,是秦淮时报的记者,也是秦淮风月的慕天专栏作者。你呢?”张慕天突然想起芊芊的书,应该是沈纤衣的萤窗私语和寂寞如蓝,笑着说:“小衣,你所有的作品我都拜读了。文风细腻而诡异,穿透力特别强,对生命的把握的感觉准确,但过于灰暗,把一切都看成罪恶。”
芊芊愣了愣,没想到小天遵守了以前的约定。“小衣,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揭露真相的记者,并写下最真实的文字。”那是几年前稚气的小天坚定地对芊芊说的话。芊芊笑着说:“小天,没想你还记得。你的若尘纤衣反响也不错,笔法细致而又不缺乏大气,描写社会的黑暗面特别地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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