锢

你承诺给我的。”

    薇妮儿迷茫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几时承诺要跟着他走。如果自己不曾承诺，他为何要提及；如果自己不曾与他认识，他为什么要找上自己？也许，有些时候，我忘记了一些曾经的事。也许，是有些地方出错了，让我开始遗忘了薇妮儿想着这些奇怪的事，面孔上简单的迷茫。

    莫里沙并没有解释那所谓的“承诺”只是一双充满着邪气的眸子一直看着薇妮儿。他捩动黑色的羽翼，似笑非笑着，而薇妮儿感觉自己如同他掌中的猎物。薇妮儿低下了头，她害怕那样犀利的目光。脸微微发烫，心也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薇妮儿明白自己是爱上了这个仅仅见过一面的恶魔，仿佛有着熟悉的痕迹。

    加奈的脚步响了起来，薇妮儿慌张地看着莫里沙，她不想加奈的惊叫引来长老的询问。然而等着加奈的到来，转眼之间除了唇间似有若无的吻，莫里沙已经消失不见了。薇妮儿感觉自己如同做了最美丽的一个梦。

    随着日子的流逝，莫里沙来的次数渐渐频繁，无声无息地来，无声无息地离开，只留给了薇妮儿或轻或重的吻。在这些日子里，薇妮儿看着自己的翅膀有些奇怪地灰了，血液也开始滚烫着，没有当初的平静。这样奇怪的症状，薇妮儿开始并不是太在意，可长老的目光有些凌厉的时候，薇妮儿也就察觉出自己的不对之处。

    薇妮儿的翅膀越来越灰，心跳是渐渐地弱了下来，血液是诡异地沸腾。她感觉到这些症状是日益严重了，却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在莫里沙来的第九十九夜，薇妮儿发现自己已经支撑不起身体，晕厥了过去。醒来，只看见莫里沙温柔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冷漠与邪气。薇妮儿感觉到唇角有着血腥的气息，在睁眼时，看见莫里沙的臂间是流淌着黑色的血液。

    “莫里沙，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薇妮儿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喝下莫里沙的血。

    “薇妮儿，你去问问水长老吧！”莫里沙不再回答，就又瞬间消失。

    薇妮儿只想把这一切弄清楚，就匆匆地去找水长老。水长老仿佛是知道薇妮儿要来，早就等待在水云殿里。没等薇妮儿问，长老就说：“丫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先坐下，听我慢慢地和你讲。”

    薇妮儿看着长老严肃的面孔，有些忐忑不安。

    长老开始说了起来

    薇妮儿，你的血液并不纯粹，是天使和恶魔的结晶。当初，lucifer率领天使背叛整个天堂，沦为堕落天使。lucifer的后代全是混合着的血液，不过恶魔的血液占着主要的位置。而薇妮儿，你是最特殊的，上神注定你是救赎众生的人。所以，在当初就把还是婴儿的你带回了天堂，希望你可以阻止三千年一度的浩劫。

    然而，我们都没有料到你的恶魔血液喷发得如此之早。由于当初在你的身上，下了咒语，只要你的恶魔血液开始沸腾，你的生命就会逐渐消失。我们不想你成为一个恶魔，为终生带来更深的灾难。

    但是，丫头，你的恶魔血液不应该沸腾的，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了呢？是不是恶魔喂了你他的血液？

    薇妮儿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夜莫里沙吻自己的时候，把自己的血喂到了自己的嘴里。可是，薇妮儿摇了摇头。

    薇妮儿越来越衰弱，仅仅靠着莫里沙的血维持着生命。望着那温柔发的眼睛，薇妮儿问：“莫里沙，你为什么会选上我？”

    “仅仅因为我爱你。”莫里沙的语气里一片黯然。她已经忘记在前世纠缠着的爱，她是他——lucifer，而自己是他影子似的saraphines。前世尽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自由地生活在天堂，无忧无虑，而自己却得这样思念，这样地锁于黑暗。

    莫里沙所有的血液在沸腾着，想找一个可以突破的缺口。所以，在以往的日子总是在破坏着一切，毁灭着一切，也许这样可以让血液不再炽热。他随心所欲，却总是发现着内心里少了一些东西。当他看见薇妮儿对着妖精森林的生灵诉说着自己的心情，那样温柔的表情，那样安静的神情，心里动了一下。可，他不敢走近这天使，那样纯洁的天使。而他追寻的lucifer却始终没有消息，但这个叫“薇妮儿”的天使有着熟悉的气息，不敢确定。

    莫里沙追寻着，修炼着自己的魔法，最后看清楚了薇妮儿就是自己寻找的lucifer。邪妄的眼，吞噬的神情，一切那样地狂傲。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怯弱，只害怕薇妮儿对他不理睬，所以只有用破坏来引起薇妮儿的注意。他看出薇妮儿前世的记忆已经被封锁，想用自己的血液唤醒她的记忆，却没有想到让她竟然会最后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想薇妮儿可以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早知道会有如此的结局，他宁愿不遇见薇妮儿。可如今即使流尽自己所有的血液，也一定要挽留住薇妮儿的性命。这是莫里沙唯一的想法。

    然而，薇妮儿的气息是越来越薄弱了，莫里沙的血也一次比一次浑浊了。莫里沙恐惧着，害怕薇妮儿就这样离自己远去，却依然束手无策，只有杀害更多的生灵灌注在自己的体内。

    薇妮儿撑着身子，看着莫里沙不复往日的俊朗潇洒，憔悴的容颜里挤出微笑，轻轻地说：“莫里沙，我不想你再这样杀害生灵。我心疼它们。莫里沙，不要为我这样做了，好么？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可是，你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吗？不！我绝对不！”莫里沙狂叫着。

    日子渐渐地流逝，薇妮儿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最后，水长老找到莫里沙，告诉他：“你即使流尽你的血液，也挽救不了薇妮儿。只有封锁了她所有的记忆，放逐到堕落森林的黑暗沼泽里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虽然那里是最黑暗的，最腐朽的，但是天地的灵气也聚集在那里。”

    莫里沙艰难地思考着，他不想自己再次被薇妮儿忘记，不想再次看见她陌生的眼神。可是，他为了让薇妮儿的生命继续，望着水长老，点了点头。

    水长老见莫里沙点了头，在心里默默地说：薇妮儿，你总算是不负你的使命，救赎了众生。莫里沙的杀戮之气太重，必然存在于世间会毁灭苍生。而你，禁锢了他的灵魂，让他暴戾之气尽消。

    莫里沙看着躺在莲花里的薇妮儿苍白的脸，无限心疼。在心里说：保重，我的爱。他轻轻地在薇妮儿的额头印上了一吻，并在她的鬓角插上了一支永远不会衰败的罂粟花。最后一次深情的凝望，莫里沙想着薇妮的话“莫里沙，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可是，你是终会忘了我，就让我再一次看看你的容颜。

    一道白光，薇妮儿丧失了所有的记忆，被锁进无可突破的黑暗，不见朝霞。莫里沙只能够守在森林外，看着薇妮儿那样憔悴，那样苍白，那样狼狈，内心却充满着心疼，却无能为力。

    我守在这一片黑暗里，肥大的花朵盛开，黑色的没有灰烬。

    鬓角的罂粟花艳丽地盛开，宛如血液。

    我无法记起我的所有，只是知道森林的角落里那一双绿色的眸子在凝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