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收到了你的信,披着一路的星光,推开了你虚掩的门。
你说,想睁开眼就看到她的感觉,她就来了。
她来了,你还在梦中。
清晨初嫩的阳光洒满了她浅浅的笑。她理了理额前雾染湿的发,娴熟地开始煮牛奶,煎鸡蛋。
你好像还在梦中,揉了揉睡惺惺的眼,遇到了她的目光,她笑了,你也笑了,一如隔世千年,你们最初的相遇。
风撞到了风铃上“叮当”一响,时间恢复了流动。你回过神,闻到了牛奶和鸡蛋的香。
你手舞足蹈,赶着去漱洗,像个纯真的孩子。
她在一旁看着你,吃着她为你准备的早餐,浑然不觉这是你们今生最初的相遇。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一个比预想中来得早的日子,你高兴却没有时间细细地品味。你抹了抹嘴,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她笑了,很轻很轻,像一朵,晨雾中渐放的花。
她轻舞了几下眼帘,细细地说:我等你。
你不舍,但还是出了门。公司重要的会议让你没有办法选择。
这是十月的天,树上的叶子,正一片一片地往下掉,你感觉一股暧流在背后,温热了冰冷的风。
你没有回头,你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云,等我,等我回来。
她就站在门口,风牵着她的长发,连同翠绿的裙裳,为你织了一片缤纷的夏。
你的身影慢慢地远了,远了,消失了,她很想要你留下,张开嘴,却没有声音。
你太忙了,进过办公室,所有与工作的无关的事,都容不得你去思考,扎进工作中你就忘了一切,直到太阳落幕,肚子直叫唤的时候,你才想起你忙了整整一天,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
你丢下手头还没处理好的工作,慌忙往住所赶。
街上已是华灯初上,人们都忙于家的方向,溶入其中,眼前的人群堵得你气喘嘘嘘。十几分钟的路,你恍如跑了整整一世。
到了你住的那条街,你莫名地放慢了脚,心开始有绞痛的滋味,你这才发觉原来重要的不是今天你没赶完的工作。
一阵冷风吹过,地上的叶子,哗啦啦地响,你扯了扯衣领,不敢看那个熟悉的方向。
她的音容、笑貌,在你的眼前飘浮,你忽然间变得没有了把握。
千头万绪,定不下一个预计。
我等你,她轻舞了一下眼帘。
真的吗?
你迷糊地走到了门口。屋里刘若正在唱歌: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的那样爱我
你推开了门,室内的饭香扑了你一满脸,灯下,她一身素白,长长的发散在肩。她笑了,你的眼睛湿了。
桌上早摆好的酒菜,五颜六色的菜肴用四个极其精致的小碟装着,中间稍大的瓷碗装着的汤正在冒着热气。
她的眼好黑,弯而黛的眉细而密的睫毛,白晳的脸浅浅的笑,她总是默默不语却频频地向你举杯。
她醉了。红扑的脸在灯下犹如一朵绽放的烟花。
你抱起了她沉醉轻软的身躯,第一次真切地听到了她的心跳。她微闭的眼,粉醉的安详,让你情不自禁,想吻她,可你怕没有修理的胡茬,扎醒了她的梦。
你把她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静静地守望着这个在你灵魂处无数次,翻云覆雨的精灵。
你感觉到她均匀地呼吸,和你狂乱的心跳,你咬了嘴唇,蹙紧了眉。
其实你早已不相信爱情了,从那个女人在你一无所有时候,弃你而去的那一刻。
云是网上唯一女友。她像一杯清茶。又像一杯烈酒,你喜欢她的执着,喜欢她安静顽皮,喜欢她洞悉你的一切,而你却不敢把她从苦难的婚姻中拉出来。你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或者在等什么,你也没想过一向矜持的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住所,你只不过说了一句玩笑的话,一句玩笑话而已。
夜很静,蛐蛐在墙角唱着歌儿,你从末感觉都市的夜如此宁静而美丽。
窗外,有风叩帘,飘来了一阵淡淡地香,你咪着眼见一只翠绿的蝶歇在了你的衣襟上,那是一只翠绿翠绿的蝶,你很直接地伸出一只手,心“吱”地一声跌进了低谷。
眼开眼的刹那,一切都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