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一思梦见了贺修。
在这八年里,她极少能梦见他。上次梦见他还在一个月前,她被人凌辱后的那夜。晚间发梦,梦见贺修从高楼上随她一起跳了下来,就躺在她身边。临断气前,他还挣扎着抓住她的手,紧紧的,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低吟,“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而今,她梦见他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古代男子,白衣飘然,背手而站,见到她,翘唇微笑,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是纯然洁净的空气,清馨淡雅。他叫她,“一一。”语调尽显怜爱。
后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视着她,眼波如秋,仿佛有述说不尽的情怀,他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他不停的说,不断的说,仿佛怎么说也不够表达他内心的情意。只是后来他的声音忽然变了味道,成了女声,哀怨而凄楚的女声。
“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那女声不停的说着,一遍接着一遍,仿佛永远也说不够,仿佛再多说也无用,那句话只能是虚无的承诺而无法在现实中兑现。
再后来,贺修的脸都成了女人,娇美清秀的女子。
一思惊醒,吓得满头是汗,胸口莫名的胀痛。醒来之后,才知道原来在梦里听到的女声真实的存在。
窗外正有这样一个女子,凄凄哀哀的不断的重复吟诵那句诗,“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一思轻轻的抚了下汗,望着窗。窗外微亮,隐约有鸟叫声传来,该已卯时。
风芽早已起身,约莫着正为她准备洗漱之物。
正想着,门就开了,风芽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见了一思,忙说,“主子不多休息会么?”
“何人在吟诗?”一思还是好奇。
“东厢的疯子,姓叶名青岚,偏院的人都叫她疯婆子。她呀,原先是……”回答一思的不是风芽,是随着风芽一起进来的丫鬟。丫鬟长相秀丽,丹凤眼瓜子脸,约莫十七八岁,仿佛很老陈。
丫鬟似乎发现一思在打量她,便假模假样的俯了俯身,笑着赔不是说,“呀,看我,心急口快的,忘记向太子妃请安了。太子妃,小的馨竹,太子殿下差小的来伺候太子妃。”
馨竹嘴上是这么说,眼里却是明显的轻蔑。
一思看着心里暗笑,想着,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十五的奴才个个尖酸刻薄,这淳于曦的奴才该是个个以貌取人。
一思轻轻一笑,刚想说什么便被外面一阵骚动阻挠了话语。
“你这烦人的疯婆子,快给我住嘴!”外面,女子尖锐的怒骂声忽然响起,紧接着就听到噼啪两声,像是重重的耳刮子声。
“每天都扰人清梦,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妃么?你以为这还是风馨院吗?疯子!”女子尖酸刻薄的话又重重的打落下来,伴随着另一个女子的啼哭声。
“呜呜……”女子小声的咽唔出声,一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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