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一震,暗想不好,光顾着作弄烈王,忘记了最重要的。淳于曦还在此,倘若他知晓偏院之人出了府,那岂不是又要惹事上身,闹出轩然大波来?
一思忙福身,抢在烈王开口之前解释,“烈王殿下想学制作祈福灯,臣妾作弄他说‘如此工艺只传女不传男’,他便说那种玩笑话,岂可当真。”
“是么?”淳于曦阴霾的冷眸中闪着疑惑,冷冷的问。
“呃……我就觉得太神奇,哪有灯还能上天的。便想着要学,哪晓得嫂子如此小气。”淳于烈倒还配合,说得委委屈屈的,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他其实是怕让淳于曦知道打赌之事后便要偏向凌卿月。他这二哥脾气虽臭了点,脸虽冷了点,为人虽霸道冷情了点,但做事还是极其的公正。是怎样就该怎样,说出话的也绝不会反悔。要让他知晓上午赌约之事,他一定毫不犹豫就把那美若天仙的女子送与凌卿月。
淳于烈想着都觉得不舍,怎可能让此事成真。
“雕虫小技,有何神奇?”淳于曦冷言冷语,一双冷厉如剑的眼眸瞄向淳于烈,又冷哼道,“如此深夜,你还不回府,想在此留宿?”
“哎呀呀,知道知道啦!我走便是。知道你们新婚燕尔,明日暂别,你心中郁结。那也不用如此凶横,吓到嫂子,得不偿失。”烈王说的嬉皮笑脸,说罢一溜烟就跑得没了踪影。
淳于曦虽是严厉冷情,烈王虽有畏惧却并不买他的帐,可见他们之间关系甚好。一思其实也听闻一些,淳于曦自小没了母妃,是现在的皇后收养了他,而皇后只有十一皇子烈王这个儿子。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虽非同母,却如同同母般亲近。
一思看着那墨色中慢慢消失的灵动身影,不由的弯起眉眼来。如此爽朗又直白的个性,在皇宫内院可谓少见。也可见他定是被保护得极好,才能如此率真。而他那样的个性,是一思极其想拥有的。她前生今世为了生活一直在隐忍着,极少能真实的表露心迹,和烈王说话两次,她也被感染了,竟和他开起玩笑,敢作弄皇子来。要在别处,她定是死也不会如此做吧?
“如何?本太子的十一弟也入得公主的眼?何时引他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啊?”淳于曦恶毒的话语又一次闯了进来。
他似吃了火焰,双目怒气生横,而脸却是阴冷的可怕,真仿佛死神降临。
一思心中蓦然一紧,精神一震,眼波放冷,又恢复常态。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怒火中烧的淳于曦,转身便要走。她不愿与他独处,她更不愿接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和恶言。
岂料,脚未迈步,她的手便被狠狠的抓住。淳于曦猛得抓住了她的手,一个用力,使得她不得不转身看他。
她被迫抬头看他,不期然对上他盛怒的黑眸。她淡然应对,冷冷的看他一眼后,仿若无事的说道,“更深露重,请太子也早些歇息。”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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