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山,有山有水,山风清逸,以此为灵。风灵山风景秀丽,好风雅之人甚喜之,阳春三月间,游一游风灵山,活似入了仙境般惬意。风灵山腰有一处凉亭,名为观景亭,此处风景独好,顾而设亭以便游人歇息观赏。
淳于曦落下一子,悠闲抿茶,含笑说,“这观景亭,风景独好,连着坐此品茶也觉得茶水异常醇香。”
凌卿月挑眉轻笑,道,“心好,自然处处皆好。出云今日心情独好,自然看什么都好,品什么都味美。”
“哈哈,还是二月公子了解本太子。”淳于曦扬眉豪放大笑。
今日的心情自然独好,撒了那么多日的网,今日即将有收获,他岂能不乐?
“让卿月猜猜,何事能令出云如此好心情。”凌卿月举子含笑,故作思索状,缓缓说道,“卿月认为殿下之喜,大约有三。西地外域向大蓝宣战,解除后顾之忧为一喜。终究不用整日面对丑言为二喜。至于这三喜,大约是为劲敌仙逝而喜吧。”
“哈哈,知我者凌卿月也。只是今日卿月却只猜对了一半。劲敌仙逝该悲而非喜,少了个敌人固然好事,但少了个对手却是人生憾事。皇子溪去得不明不白,委实令人伤怀。”淳于曦摇头惋惜。想那皇子溪绝顶聪明之人,文武全才,还未曾较量,便就早早离世,委实是人生憾事。只是虽是如此,他心底却是抵不住的窃喜,不是因为少了劲敌而喜,而是能见到那双冷眸里闪着失落惊慌而窃喜。
淳于曦发现,他竟特别喜欢看到那双高傲的冷眸落魄失魂的样子。如若丑女听闻暧昧不清的五哥仙逝,不晓得会是如何的表情。
淳于曦不由邪笑,想到她惊慌失措,他便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跃。
“口是心非,既然伤怀,你还隐隐含笑!”凌卿月嗤笑调笑,点破他的伪善。
“那是今日高兴的事太多。如不出意外,今日我们还能见到一位故人……”淳于曦故弄玄虚,勾唇邪笑。
“恩?据你如此一说,好似卿月今日可以观一场好戏。”凌卿月也举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扬眉,以表好茶。他动作清逸,举止风雅,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更为其添了几分俊逸。
淳于曦眯了眯眼,不怀好意的一笑道,“卿月今日春风拂面,仿若也有喜事,恩?”
卿月闻言,喜上眉梢,淡淡的笑容加深,眼中仿佛浮动着流光溢彩,他道,“是出云的喜感染了卿月。”
“不,卿月的喜与出云的喜不属同类。卿月的喜,隐约含喜,只在心内,大约是心内有人,从而得喜吧!”淳于曦一语道出要害,笑得越加的不怀好意。
“原是不止知出云者卿月,知卿月者也非出云尔。”凌卿月并不隐瞒。只要想到一一,他便不由自主的喜悦,那样的幸福感似乎如何压制也无法全部覆盖,它似灵动的音符,即便堵住了耳也依旧能窜进耳膜直至心底。
“如何?封存已久的心,终究有人可以住进,是哪家的女子,可要我禀了父皇,让他老人家金口玉言一番,啊?”淳于曦似真似假的戏谑起凌卿月来。
“这倒无须,暂且还未有结果,如有需帮助之时,也无需劳师动众请出皇上来,只待你太子爷一声令,便足以。”卿月深深一笑,又想到一一,想到一一回以名讳之时的那个模样。
她含羞抢白,直说,“一一。”
无从解释,那“一一”二字竟能如此牵动他的心,仿佛是最震撼的钟声,震得他只觉浑身战栗。一一,一一,仿佛叫了数千年,仿佛很熟悉却又如此是新颖而陌生。
“只要我一声令下?难不成你看上的是皇妹?”莫名的淳于曦心中一紧,仿佛吊着什么东西,隐隐不适,他微笑又加以试探,“难不成你看上了我府上的哪人?”
“唉,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等时机成熟了,自然少不了你帮忙。那时,出云只要舍得放人就好!”凌卿月卖起了关子,现时却是也未有定数,言之过早,要事不成,反倒没了颜面,也弄巧成拙。
“哈哈,果然是我府上的人。只是我府上何人能让卿月如此动心?本太子是越加的好奇了!能打动全都城女子皆心仪的二月公子之妙人,到底是如何的样貌,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能如此神奇。好奇,好奇,本太子真想见见。”说道此处,他又不免坏笑,正视卿月,笑言,“如何卿月,要不今日就领回家去,以免你整日相思,心神不定了。哈哈……”
卿月无语,这难得漏个把柄,被此损友发觉,岂能轻饶与他?他也只能默不作声,就此蒙混过去。
淳于曦见卿月无语之色,便更觉好笑,卿月一直云淡清风俊逸不凡,如此颜色实难万年难见,怎不叫他喜从心来。顿时,哈哈大小声似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许是欢笑声感染了飞禽鸟兽,一群雪白的鸽子忽然从天而降,一只鸽子乖乖的落在淳于曦贴身侍从于瑛手臂上。只见于瑛熟练的取下信鸽脚上的信件,便直接来报,“主子,鱼已落网,正赶往风灵山。”
淳于曦抿嘴含笑,眼放凌厉,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站起身来,对着卿月,说,“走,卿月,一同迎接故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