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据确凿,周良娣你还有什么话说。”烈王冷冷开口,少有的严肃。
周良娣面色惨白,冷冷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知音今日有百口,也难以为自己洗脱罪名。哼,如此明了的案子真是难为王爷的盛名了。”她冷哼,冷冷斜睨一思,眼中皆是怨毒,又道,“也难为某些有心之人如此用心送我上路。”
一思心惊,她分明意有所指点出了自己,太子妃无实权良娣掌握权力,如若良娣去了收益的只有自己,更何况她才入太子府又不受太子待见,如若别人比她先有子嗣那定是越加的危害自己的地位,齐兰和周良娣一去最大的受益者便成了她,太子妃。
烈王闻言,也看向她。
自进了太子府后,淳于烈便没有正眼看过她,此次一看便又觉心中一阵酸涩。他匆匆别开眼去,喝道,“犯下重罪不承认也罢了,还要伤及他人,真没想周良娣的心如此之恶毒!来人,将周良娣押入刑部让国法来好好治理此等毒妇!”即便他失去了爱她的资格,却未失去保护她的身份。他不容人污蔑他心中的女神。
周良娣闻言,哈哈冷笑起来,盯着一思,眼越加的冷冽怨毒。
一思大惊,不为此举,而是想到了凌相早间的话。如若良娣被冤,周相便更有理由倒戈。她忽然明了,淡淡而笑。
她站立,道,“且慢!”她转向烈王,正视他,笃定解释道,“王爷,这事虽然明了,却是疑点重重,却不能如此草率将人押进刑部。”
淳于烈被一思正视,稍稍不适应,心内起伏不定,稍稍安稳,他才道,“嫂子,有何发现?”
“这事太过明了,反倒令人生疑,如若真是良娣所为,她大可暗暗为之,为何要弄得全府皆知?”
“娘娘,周良娣是要做坏我家主子,才令全府皆知此事,这样便可不费摧毁之力铲除眼中钉肉中刺。”小佳见一思为良娣讲话,便跳了出来解释。
一思点头轻笑,问道,“那么她为何要害你家主子?”
“自当是赢得太子之爱,巩固自己的在府中之位。”
“恩,很合理。”一思平平点头,而后看了看小佳,又对烈王道,“此事传开是确是败坏了齐兰的名声可连带太子的名声也一并坏了去,太子妻妾被人染指那是何等的耻辱?如若太子回来知晓此事,他会对大肆宣扬的周良娣如何?周良娣乃聪明人,怎可能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这……”小佳词穷,暗暗低头思索。
“如此说来,却是疑点。”淳于烈顿觉茅塞顿开,附和道、
“这疑点还有其二,适才我进入兰苑内,偶见案几上有正绣着的小孩衣裳……”
“小孩衣裳?适才不是说今日才得知有孕吗?”淳于烈狐疑,打断一思。适才回报时明明说是今日齐兰忽而晕倒,请了大夫才诊断出是喜脉,只是孕期是三月,而受孕时恰巧太子不在府内。
“难道齐兰早就知晓自己有孕?”他忽然领悟冷着眼看向小佳,厉声问道,“这如何解释?”
小佳噗一声跪地,俯身颤抖道,“王爷明鉴,上月我家主子月事未来,便以为有孕才做此衣裳,她只是思儿心切而已,而且即便知晓了不说也不代表她心中有愧啊……王爷明鉴,而且仵作验证确实是一月有余的身孕,并不矛盾啊……王爷……”
“不,王爷,一思要说的不是孕期之事,而是自缢之事。一思进去时,那衣裳并未放在绣篮里而是横放在篮子上,针线亦在,仿若正在赶制时被人叫走随意放下而成。一个不堪受辱要自缢的女子怎可能还会在死之前绣小孩衣裳?而且,如若真是不堪受辱到了要自缢的地步,一不易控制自己情绪的孕妇一定有所表现,小佳你作为贴身丫鬟一点都没有发觉么?不但没有发觉反倒离开主子四处寻求援助,在风馨院前跪了整整一个小时?那岂不是很是失职?小佳,这齐兰果真是自缢么?”一思振振有词,语气严肃凌厉,问得小佳哑口无言不说还瑟瑟发抖。
“小的,小的,是护主心切,并不曾,想主子会……”
“据闻,你才跟随的齐兰不久,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委实难得啊,更何况据说齐兰换丫鬟比换衣服还勤快!”
适才一思听闻有些下人在议论齐兰刁钻跋扈,恃宠而骄,早去了才是好事。人死了尚有人如此奚落,可见此人平时是何等的品质。如此品质的人一个刚换来的丫鬟为何对她如此卖命,岂不是其中有隐情!
果然那小佳闻言,脸色撒白,惊愣异常望向一思。
一思淡淡而笑,对烈王说,“王爷,想必不必在多言便知晓该带谁人去刑部问个清楚了吧!”
淳于烈明了,厉声道,“来人,将这居心叵测的贱婢押去刑部!”
“冤枉,冤枉!!”小佳大嚷被押出门去。
“王爷英明。”一思福身答谢。
她气质优雅淡然,桃夭柳媚,看得淳于烈又一阵失神。他双眸紧锁一思,对她的崇拜痴迷更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