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曦儿,不可!”皇后惊,出声阻止。
她虽不信一思能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来,但她也不认为两位太医皆会看错,若说陷害倒也可能,一思聪慧又美丽,如有太子骨血那便越加了不得。但她之所以要阻止却是为了出云,出云现时盛怒失去常性做事不知轻重,她是怕他将来后悔。
一思是难得的好女子,也是出云缺之不可的左右手,她的存在不论对出云还是南秦皆是大好的事。她不想出云因一时之气而毁了那般好的女子,将来才来后悔。
她了解出云,出云若要不在乎绝不会这般盛怒。她适才有留意出云,当太医说一思乃是有孕时,他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喜悦,他是在乎一思的,他心中对一思乃是有爱的。只是他未能发现,他不愿承认罢了。
她微微心疼,如若不是出云的母亲,大约出云也不会变得这般无情,暴虐,不懂真情。她站起,对着出云又道,“小烈说的不无道理……还是查清楚再做定论。”
淳于曦眯眼,无情问,“查清楚?母后是想儿臣做天下的笑柄?蓝一思是什么东西,本太子清楚!来人!”
皇后皱眉,她知晓这对出云来说乃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还存有青岚这般的旧痛,可她依旧不忍心看着一思受死,不忍心看着出云变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她便又想为一思说话。
岂料淳于烈却先她一步闹了起来,他失控道,“人人皆说秦出云乃是薄情寡义暴虐无情的冷面罗刹,可我知晓那只是他们不了解我二哥为人,乃是只看到二哥的表面。如今看来,你就是如此歹毒之人,薄情寡义暴虐无情!你待嫂子如此无情,她都一直想着你的前程,为你奔波,甚至要牺牲我一生的幸福,只为你巩固势力,而你却不分青红要杀她?!你为这恶妇受伤,她又不顾身子为你输血,倘若她有三月多身孕,为何神医那时却不说?!还令她输血与你?我这等不懂医理的人都晓得失血对胎儿有多伤,神医岂会不知?如若她真有孽种,她为何不拿掉,还要来等着别人揭发?二哥,妄你自认聪明,怎连如此简单的道理皆不明!”
淳于曦微愣,心底蓦地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愫来。他不知她为他做过那些事,他也不知她为他输过血,他一直以为是卿月救他。
他神色暖了暖,又看了一眼一思。
她至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面色淡然仿若事不关己。
就是这般的镇定,令他恼怒,仿佛知晓死期已到就等着那刻来临,仿佛死才是值得期待的美事。不知怎的,他特别厌烦她这般的神情,特别恼怒她急切想离开。
他深黑的眸子又蒙上一层阴霾,有阴毒了几分,他道,“将这女人押入大牢,听后查办!”
他心中邪恶,要急着离开他是吧,他偏偏不让她称心,令他受辱的人,他绝对会加倍奉还,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