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是皇子溪……那一句话饱含着他所有的凄苦,说完他便又喝了几杯酒,喝着喝着便神志不清起来,到了后来便趴在桌上不醒人事,而口中依旧喃喃那一句“为何我是皇子溪……”
那时蓝墨便知皇子溪心中有那样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是他深爱却是娶不得的女子,皇子溪从未说过他心中那个女子是谁,即便醉酒时他也不曾叫过那女子的名字。皇子溪心细如尘,做事也极稳重,大约是怕暴露了会伤害她,便一直那样忍着。
大约天下除了皇子溪和皇后便没有人知晓那个女子是谁,蓝墨本来也不知,只知晓皇子溪待那女子已经倒了痴迷的地步,而那个女子乃是宫中的女人。
新婚当夜皇子溪曾经接到宫里的口信,而他便不顾一切的抛下新娘独自闯进宫里。
虽立马归来,却依旧能看出他待那女子的情感。
蓝墨一直不知那女子是谁,直到元宵过后,南秦太子前来商议和亲,他将锦文帝的决定带给皇子溪,他才明白,原是一思公主,皇子溪心中深埋的那个女子乃是一思公主。所以他才会那样压抑,那样无奈,那样怨恨自己的身份……
他大约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刻,他将一思公主替嫁的消息带给他,他眼中那种凄苦,那种震惊得剧痛的感觉,那种极度无奈之感,他一句话未说,仿佛无力,身子摇晃得厉害,而后便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那时他只是轻微的风寒,而那一则消息却是令他病了十数天!
他知晓皇子溪乃是为了一思公主病的,他知晓皇子乃是真的动了真情,而那份真情大约天下无人能及,那种爱得压抑而苦痛的感觉,大约也无能人体会。
“娶她,不是她死便是我亡……”那一刻他真正明白那句话的深刻意义。
他为他难过,为他悲哀过,他是他的谋士,他本该为主子留下一思,那时武王也有意留下一思,倘若主子也执意要留下一思,锦文帝不会不卖那个面子,大约也会答应。可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那时正是他们筹谋的反蓝计划的紧要关头,准备了那么多年就等着适当的时机,倘若节外生枝,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准备十几年的计划便会毁于一旦,皇子溪他心底那样想要留下一思,却终究不能因一个女子而影响整个计划。
他自己不会允许,皇后更不会允许,那些受着锦文帝昏庸暴政的人越加不允许,那些前朝旧臣更更不会允许,皇子溪深深知晓厉害关系,为此才会急出一口鲜血来。
蓝墨明白皇子溪心底的苦,他也明白一思公主貌美,才情出众,遇见之人无不称赞爱慕,即便是恶名昭彰的秦出云大约也难以抵挡。为此他才支招献计将一思公主变丑,在蜜望里动过手脚将大量的过敏缘提炼出来植入那篮子蜜望里。那种药性可维持半年,而半年的时间皇子溪已足以得到他想要的,到时大事已成再赢得美人归来便大功告成。
一个丑陋不得宠的女人即便白白送与人也不为过,何况用五城相抵。只是千算万算,算不到信件会被劫,算不到一思会不愿!
蓝墨不由惆怅起来,一思不愿大约才是主子现时痛苦的根源。只是主子忍耐了那么久,压抑了那么久,他又做了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放弃。
他犯难,眼下局势不稳,主子的决定直接影响承国的命运,皇太后大约也知晓这个道理才执意不让主子出来,甚至用了以死相逼这招,可即便如此,即便有那么多人的反对,主子接到消息依旧独自出来,他不知,主子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担忧,又喊了一声,“主子……”
皇子溪依旧望着明月,仿若未闻,自言自语道,“月圆之日,相聚之时。”
“主子……天下女子何其多……”蓝墨终究还是说出口,他想说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单恋蓝一思。
主子好不容易得来了江山,他不愿看到他为一个女子拱手相让,倘若执意想要,待到来年稳定时,未尝不可。
只是皇子溪却未能让他说下去,他打断道,“天下女子何其多,心系唯有蓝一思。”他苦笑,淡淡的俊脸上难得有一丝神色,又道,“好不容易等到朕不再是皇子溪这天,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朕再不能等,再没有耐心等……”
皇子溪仰头看着那月,月色清冷,散在他脸上照出他俊美绝伦的脸面来,月光微亮落在他眼中,在他眼中折射出异样的冰冷光彩来。
蓝墨一震,心中不安越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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