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微震,轻咳几声眉头一皱心猛然一沉,顿觉事态严重。
皇子溪来得那般巧又那般快,明显是知晓他在何处,他是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定是已然知晓一思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他有些微的悔恨,他是听闻东街皇家仪仗受袭击,公主銮驾爆炸刺客死无全尸才放不下赶来看个情况。他是过于担心一思安危,又因那夜一思那眼神,他才越加心中不安,便不得不乘着何喜前来上台寺这个机会前来探望。
适才皇子溪接待他们时,淳于哲便问起行刺之事,皇子溪有意无意提到一思,直道,“朕久经沙场,这点倒是小事,就是惊吓了朕的皇妹,她余毒未清,又这般一吓,委实堪忧,为此才急着请神医过来医治。”
贺修听闻心越加不安起来,他便借故解手而来了此处,他是要亲眼看一看她,确定她无碍,他才能安心。
他依旧记得那时在慈云寺听闻皇子溪死讯时一思是如何的无助和悲伤,在他的心里一思是善良的女子,不论她对淳于曦有没有轻易,单单知晓淳于曦是为之而丢了性命,她亦会伤心难过好一阵子,他知晓她如今定是难过的要死,又加上余毒未清,他不敢想象……亦不能安心。
如今想来,委实唐突急躁,皇子溪是故意说得严重,故意说给他听,故意试探他,如今这般闯来,是故意要他难堪,要将这事挑明了说。
他自称一思“内子”!!
竟是内子?!适才还是皇妹,现在便是内子?!
淳于哲大约也听出了矛盾,便嬉笑道,“这不是一思公主么?为何皇上称为……”
皇子溪冷笑,道,“入了上台寺洗礼便算开始,自当不再是什么一思公主,十五过后她便是朕的贵妃娘娘,早晚的事,早一日晚一日称内子有何区别?”顿了顿,他又问凌卿月,道,“贺先生还未回答朕,你来此是为何事?若朕未记错,东厢该是有如厕的!”
意思再明白不过,皇子溪是要将贺修定为私自闯他内在居室的登徒子。他微震,盯着皇子溪脊背一阵寒意。
出云曾说过,皇子溪乃是极强的对手,如今看来,委实不假。
他刚要解释,何喜却先站了出来,陪笑道,“回皇上,是在下的意思。贺修听闻皇上受袭,出来得匆忙,在下未给贺先生施针,他亦是未服药便出来探望。适才在下为公主施针才想起来,便去找了他过来,为之施针让他服药。皇上知晓的,贺修的身子受过重伤,一日三次药,缺一不可,如若不然便会发作有性命之忧。也怪何喜救人心切,未曾考虑男女有别才让贺修入得此院……请皇上恕罪。”
“是我允许他们入内的,初秋风凉,总不见的让一个病人在外施针救治,一思便让他们入内,若皇上这皆要怪罪,那便治一思不知廉耻之罪好了。”一思冷言冷语,斜睨皇子溪无情威胁。
皇子溪心如刀绞,一思的话太多针刺。
她是在隐射他无情,亦在隐射他是不知廉耻。他心痛难忍,又怒从心起,她越是这般帮贺修,他便越是怒火横生。他双眸冰冷轻瞄贺修,他恨他,他不得就此生吞活剥了他。
又冷眼看了一眼一思,便只剩下疼,他是想不通,为何一思可以待任何一个人好,却不能待他好,为何她的心底不能有他。
苦涩难耐,他回神正要给自己台阶下,却不知外面嘈杂断了他的话。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呼叫反抗声,“放开我……救命……放开我……”
皇子溪心烦意乱,便冷道,“何人喧哗!!林福之。”
林福之机警立刻回道,“老奴这就去看看。”便立马退了出去。
只是不想,林福之去了那女人的声响越发大了起来,话亦是越说越难听,“什么皇上,我呸,草菅人命的昏君,暴君,喜欢自己妹妹的变态,变态!!”
淳于哲不怀好意,双眸盯着一思不放,嗤笑一声道,“这承国女子可真够味儿……皇上好福气……”
皇子溪双眸越加冷厉,眼中冷冷散出杀意来,一转身便走了出去。
淳于哲嬉笑,大有看好戏的态度,亦是跟了出去。贺修何喜便也随之跟了出来。
一思微惊,她大约知晓那人是谁,便也跟了出去。
“啪……啪……啪……”一思走出去时便听到连着三声响亮的耳刮子声。
定眼看去,才见两个侍卫架着一个挣扎的女子,女子衣裳不整,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林福之站在她前面又扇了她两个耳刮子,才怒道,“死疯子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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