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霏将燕玖送了回去,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许久没见太后了,就跟他进宫去请安。听闻她最近身子骨不好,老人家年纪一大,各种毛病就全出来了,特别是遇上这种一下雨就下好几天的潮湿天气,她腰疼就犯了。
燕玖给她按摩了一会儿,让她睡下,自己就拐去枫林找郑琴缺了。
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变了,他的枫林也变得苍翠,只有他没变,在悠悠枫林的深处,有一声没一声的弹琴,在燕玖看来,她真的没有耐心再等第二声,太折腾人了。
她寻她的老地方坐下,说:“人伤心的时候挺这种曲子不好,能不能给我弹一首欢快点的?”
燕玖今天用了“请”这个字,郑琴缺觉得有点神奇,便看在这个字的面子上,弹了一曲《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一曲下来,燕玖想清楚了许多事,说:“郑琴缺,你相不相信正义?”她犹豫了许久,这个话题应该由此开始,不管她跑多偏,以郑琴缺的能力,应该也能带回来,他说:
“相信啊,但每件事的发生都不是单纯的伴着正义与邪恶,比如说战争,你为你的国家呕心沥血,踏平疆土,可在别的国家,你便是侵略占领。
可无论是哪一方,弱的那一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们常年饱受战争之苦,那么,你还会坚持你所认为的正义去开疆拓土吗?”
“可这个天下并没有真正的和平,一个相对的和平需要一个血腥的过程换来,那征战就变得很有必要,自古一来便是征战社会,人类依靠战争站上了物种的巅峰,才能维持世界所需要的和平。”
郑琴缺拉动一根弦,笑道:“你看,你这不是想得很清楚吗?你怨你师父,因为你是被主宰的那一个,想要你所要的小和平,可他比什么都清楚。”
燕玖背后一凉。
话题既然已经开始,循着他的背景音乐,她说:“一直以来,我把他当做神圣一样信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很有道理。可如今,即便是有道理,我都觉得他是在骗我。”
“你带着偏见呢,燕玖。”郑琴缺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说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他的眼神,那种主宰一切却又不在乎的眼神,实在讨厌得很,可经过这一次,我却对他刮目相看。
倘若他的轨迹已经确定好,那么,你要么顺从他,要么背离他。
小燕玖,你是个明白人,我便跟你说了,你看事情太独断。这件事情虽然跟闻人潋逃不开关系,可他既然已经正面出击,那么还有太子和禹王这两个人,加上忽然不见踪迹了的大祭司,所有的事情太过于偶然,就不像一个局了。”
燕玖说:“是好几个局。”
郑琴缺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示意图,说:“首先是禹王,这件事压根没他什么事,谁去也不该是他去,那么他到底在盘算什么,相信你心里清楚。
其次是太子,他虽然没有来得及参与,可明显已经在参与路上了,那么他背后也有一只手。
再接着是大祭司,他唯一的用处就是武力值高,将这件事情搞大,越大越好,那这其中最大的好处是谁的?”
燕玖理清了所有的关系,说:“没有人是这件事的最后盈利者。”
郑琴缺又将地上的图用鞋子擦去,画了一个新图,说:“从三月春闱开始,就是一个局,设计了禹王垮台,虽然这事跟太子毫无关系,可是你却想到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他的目的就是离间你和太子的关系。”
他继续画,一条一条分析,说:“不过你后来用婚礼引出了禹王,这么细想下来,他们朝中明争暗斗的格局基本成立,禹王扮猪吃老虎,他们其实势均力敌。但是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个深藏许久的人扯到明亮的地方……”
燕玖恍然大悟,说:“师父他用尽了心思,排了一个错漏百出的局,将这件事推得一干二净,最关键之处在于,他可以亲自引导我。他的引导才是这个局的玄妙之处。”
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郑琴缺只是稍加沟通,她便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又点了一个常人无法注意的地方,说:
“但是制造这个动乱的人不会是闻人潋,在我认为嘛,闻人潋比较懒,不会多此一举自己拆自己的台把事情弄得更乱,连自己都无法掌控。你忘了,还有一个牵扯进来的组织迟迟没有出手呢。”
“朱雀台。”
他说:“其实呢,我对布局这些事不是很擅长,不过是根据常理走,总能找出不正常的地方。你不必太感谢我,吃完茶赶紧去解决你那码子破事。”
燕玖嫌弃了他一把,正要走,说:“那你擅长什么?”
郑琴缺还真认真想了想,说:“资源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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