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玖换了身商人的打扮,如果不是太熟,根本认不出她来,然后她又给薛明靖贴了一脸胡子,易容成功后出发。
琉都王宫的城墙上,挂着一副快要烂掉的女尸,曾几何时,这个女子风华倾国,呼风唤雨,却在死后都无法安宁。
燕玖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阳光非常刺眼,她借助大花的力量登上城楼,将吊着薛環旁边的几个士兵打晕,割断了绳子,然后薛明靖在下面将人接住,用一块布将人包裹起来,跳上大花的背直接飞走了。
大花恋恋不舍的看了燕玖一眼,还是继续按照原计划飞,燕玖则是将涌上来的士兵标注,转移注意力,这样薛明靖会好逃脱,他逃脱了,自己溜起来就方便多了。
她本来还要多耗一会儿的,一个士兵将她打下了城墙,好在她用轻功稳住了身子,落地的时候,脚还是有点酸的。
可问题是,她摔的是城墙里面,这下子可不好玩了四周已经涌上了弓箭手,如果她继续反抗,那就得成箭猪了。
就在她刚要放弃抵抗的时候,一条白练横空而过,将所有弓箭手的视线与燕玖隔离,又一条横在了燕玖和步兵中间,再飞来几条,燕玖都分不清这是视觉错误还是真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感觉自己被包围在里面。
腰间忽然被什么碰了一下,燕玖回过头来,看到了闻人潋,他手中抓着一条白练,另一手将她拦腰抱起,燕玖顿时跟着他腾空而起。
不管过了多久,燕玖还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正如她第一次和他这样飞起来的时候,她的视线愣在了他的侧脸,已经忘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然后直接飞出了城墙,最后连自己怎么离开王宫也是恍恍惚惚的。
落地以后,燕玖面对着闻人潋,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话题好。
明明那么开心,却是两人对看无言。
那一日,来得匆忙,什么也没说。
今天,怕是避不过了。
“玖儿,你离开我的这段时间,可有想明白自己要走什么路?你还是执意坚信自己当初的选择吗?”闻人潋开门见山,多余的寒暄没有必要。
他们师徒,终究要面对的,而面对这一切,也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燕玖说:“是,师父!经过琉都这一乱,我更相信自己走的路是对的?”
闻人潋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体验过真正的杀戮,当战争里充满了无奈、冷血、虚假和道德沦丧,你还会这样说吗?”
燕玖沉默许久,她这样的沉默,有她自己的决绝,闻人潋就知道,他这次又白来一趟了,可是,从容冷静面对所有的事物本来就是他所擅长,他说:
“我知道了。”
燕玖惶恐。
他的从容,让她不安,因为这代表他掌握了一切他所想要的,而燕玖又会成为一个被左右的人,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她咬牙,怯生生说了一句:
“师父,你想做什么?”
闻人潋看着远处的琉都王宫,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辉煌自然在,城墙上的南尞国旗迎风飞舞,闻人潋说:
“做一些你会回到我身边的事,燕玖,从前我真是太护着你了,即便是经历了这场大乱,我也极力把所有丑恶的事情掩埋,所以你看到了这么温和的政变。从今天起,你想要真实,我便给你真实。我会随时等你回来。”
他的身影背离着她,燕玖一步拦在了他面前,扯着他的袖子,抬头看着他的眉梢,说: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闻人潋只是笑,不禁让燕玖后退了一步,手心冷得可怕,闻人潋看到了她慢慢滑落的手,收住了笑意,说:
“你对李霏抱了什么样的情感?他不顾危险颠覆了整个西沅,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找你,现在又挖坟掘墓的,对于他的一味专情,你作何感想?”
燕玖一怔。
她从未想过,会有个人愿意为了她倾了一国,他一定是以为她在皇陵里,这种情节,女权文里看太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之时,她心荡漾。
她转身就往皇陵跑,结束了这次对话:“对不起师父,我还是不能跟你回去。”
闻人潋第一次这么不高兴,即使当初他在师父身边看过那么多事,他依旧从容不迫,可是他今天控制不住自己,对燕玖说:
“玖儿,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李霏,就如同杀死洛傅叶一样。”
燕玖僵在原地,洛傅叶一直是她心中好不了的一块疤,一条横在她和闻人潋之间的鸿沟,如今,闻人潋在那条鸿沟泛起沧澜,两眼发红。
燕玖说:“师父,你会这样做吗?”
闻人潋说:“你说呢?”
燕玖试图让自己放心下来,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将来的尞君,要他死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闻人潋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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