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机会,这是不是要多亏了闻人潋呢?她笑了笑,慨叹道:
“缘分就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你看,我们差点就擦肩而过了。”
白听舟说:“你怎么老是慨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已经到了慨叹的年纪吗?”
燕玖说:“也对,小姑娘就该开开心心的!”
她将地上的小石子一踢,石子直勾勾地飞起,直接飞进了一户人家,可能是内力太深厚,那户人家的窗子还破了一个洞,直到听到那户人家传出叫骂声,燕玖赶紧躲到了白听舟身后。
终于将她送到了家门口,燕玖刚要来个情意满满的道别,白听舟却冷不丁地闷了一句:“把氅子还我。”
燕玖怒着嘴,道:“我洗了再还给你!”
白听舟说:“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燕玖只好闷闷不乐将氅子脱下,递给了他,道:“这个感觉,就像偷情一样。”
“……”白听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面红耳赤,不过这是为了她好,他回过神时,燕玖已经几步踱到了门口,观上门的时候对他咧起嘴招了招手,他,将毛氅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上门刚回头,府上的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燕玖被吓了一跳,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偷情的样子。
她摸了摸小心脏,听那个管事道:“将军……额……娘娘……额将军……太子还在书房等你回来。”
“哦……”她赶紧逃离这种诡异的气氛。
这么晚了,李霏还没睡吗?她一路小跑过去,在书房面前停留,书房里烛光摇曳,一个被光照的身影投射到了窗子上,有些落寞。他手里端着一支笔,思考一会儿之后又放下了,对着门外道:
“回来了就进来吧。”
燕玖推门进去,赶紧躲到了火盆前面烤了烤,抖掉身上的冻气。
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能让燕玖卸下所有的伪装和仪态,这个人无疑就是李霏,此时他已经拿了一件毛毯过来,将她裹住,道:
“就这样跑了一个晚上?”
燕玖说:“我在军中待了许久,外面这点小寒冷冻不住我。”
刚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喷嚏,还惊起火盆里的一些草木灰,弄得屋里顿时一阵烟尘,他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回到桌案旁边,说:
“身体暖和些了就过来,我重要的事跟你说。”
说起重要的事,燕玖也顾不上烤火了,直接披着毯子就过去了,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兵力部署图,应该就是沛城内的兵力部署,她一眼就记住了,李霏说:
“我不知道这次闻人潋会不会出现,安排你上圣贤山庄究竟想干什么,但是无疑,这次目的不单纯,而我又不能陪你同行,这一路我让薛明靖跟着你,若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保住自己,等我来救你。”
李霏今晚跟她说的事情很严肃,燕玖才知道,圣贤山庄授宫玉之事只是一个事情发展的状态,而总有一些人在背后酝酿着什么,容说在筹谋,李霏在筹谋,闻人潋亦在筹谋,到底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
她伸了个懒腰,捡起被她抖落的毛毯,说:“很晚了,我回去睡了。”
李霏喊住了她,几步走上来,说:“燕玖,无论发生什么,你要相信,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燕玖微笑:“我知道。”所以她才一直未戳穿他。
小玉给的情报里,就有李霏的情况,他调动南垂兵力前往幽都,目的本来就不单纯,还有大大小小的一些事,燕玖也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是在算计什么。
要说皇位,他根本就不缺。
可这每一件事,矛头直指禹王,她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是不是要除掉禹王?
虽然禹王那边也有动作,他们两兄弟,简直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了,她也晓得自己根本无法插手,只得静静地看着。
但,光想着他的目的是不对的,因为也会导致她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所以她也努力让自己在一个局外人的位子,这次上圣贤山庄,只是牵动这件事情的发生,自己从头到脚都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防御着。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
听说宫玉必须是自己的亲传师父授予,那么……闻人潋已经到了沛城了?
征战许久,她已经忘记她跟闻人潋和和气气站在一块是什么样子了,也有些想念他了,就连梦中见到他的模样,也是那么清晰。他的笑,很多含义,燕玖理解最深的是,那种笑能给予她很大的安全感。
那便是无所不能的闻人潋。